蔡中奎这想法,还真是的。这是丰城,不是前线,这样的场景还真不多见的。他一拍额头,“得,娘的,被你们这帮新兵蛋子气糊涂了。”
“当兵的哪有不见血,你们这帮子小兔崽子,别再那吐得天昏地暗的,给老子丢人现眼的。”蔡中奎的嗓门还不是一般的大,尤其在这寂静的夜里,声音一直飘了很远。
“老蔡,大老远就听见你的叫嚷声了,你还是这么有精神头啊。”爽朗的笑声传过来。巡逻营的中队长慕岩,也是蔡中奎的上司。
“幕中队,你怎么过来了?”蔡中奎没有想到来人会是慕岩,原本以为应该是五队大队长过来的。
慕岩叹息道,“你派去传信的小兵说,有听到弓箭的声音,营长不放心,就让我过来看看。怎么样,什么情况?”
蔡中奎指指院子里,“你自己看吧!”
慕岩越过蔡中奎,看了院子的情况,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已经不是我们巡逻营能够管辖的,还是赶紧向上汇报,由上面定夺。”
箭矢的数量已经超出了慕岩原本的估计,看样子,这不是普通的劫杀。到底是什么人,这么狠毒,兵刃上都涂有剧毒的。
慕岩能走到今天的位置,就是秉着不该问的事别问,不该管的事别管。慕岩立马让人封锁了现场,自己则亲自回去汇报情况的。
安国国公府宝珠阁,陶笛将床铺好,又在上面加上一床薄被。
“郡主,时辰不早了,该安歇了。”
正在灯下练字的宝珠,闻言放下手中的狼毫笔,“什么时辰了?”
“已经亥时了。”陶笛回答。
“那安置吧。”宝珠听到已经亥时了,也就歇了再练字的念头。宝珠的簪花小楷写的非常好,这会宝珠练得是柳体。本来女子练颜体会更加好一些,只是宝珠更加推崇柳公的楷书,其字取匀衡瘦硬,追魏碑斩钉截铁势,点画爽利挺秀,骨力遒劲,结体严紧,书贵瘦硬方通神。
“诺。”陶笛伺候了宝珠梳洗,做完这一切,宝珠开始宽衣。
“郡主,晚上若是口渴了就唤奴婢一声,万不可再喝那凉水。要是叫夫人知道了,少不得又要说郡主了。”陶笛觉得,自家的郡主,有时随性起来,那是连国公爷都拿她没办法的。偏偏还说不过她,不过郡主的伤还没有好完全,陶笛是绝不让碰到那凉水的。
“知道了,陶笛,你现在都快赶上盛嬷嬷,一个劲的唠叨的。”宝珠打趣着。
“您要是爱惜自己点,奴婢哪用···”突然间就没了声音,宝珠回头一看,只见屋子里出现自一个邪异的男子,尽管面容已经被他遮了起来,但是那双眼睛给宝珠的就是那样的感觉。男子似乎受了伤,抱着胳膊的左手指缝间,依稀能够见到黑色的血液。
陶笛一动不动的杵在那儿,双眼惊恐,嘴巴微张。想来是见到有人闯了进来,受到了惊吓,还没来得及呼救,就被定住了。
这时的宝珠刚脱了外袍,只着中衣,脸上的面纱在刚才洗脸时就被摘下,放在了一边。
“我的丫鬟没事吧?”宝珠心里的小人在哀嚎,难道穿越女就要受尽各种磨难,才算是对得起穿越大神的。面前的那个男子,看上去就很邪惑,会不会杀人灭口的。
“你还有心情关心你的丫鬟,你自己不怕死吗?”男子的声音很好听,有些清冷。因为受伤的关系,中气显得不足。
“我当然怕死,不过我猜阁下没有目前没有杀人灭口的打算。”宝珠冷静的说着,还不忘将刚脱下的外衣袍重新穿上去。好在这是在东朝,不然宝珠只怕只有青灯古佛一条路了。
男子受了不轻的伤,但这些都不是致命的。致命的伤在右臂上,虽然只是小小的一道划口,但是因为伤他的人在兵器上涂了剧毒,才是要人命的。他已经点了穴道,还用内力将毒逼到了一处。不过由于没有时间好好处理伤口,这毒又太霸道了,男子已经有些支持不住。这才使了个计,让这府里的护卫和追他的人交上手,自己则找了一个院子,躲了进来。
男子的头已经开始发晕了,他知道这是毒血在刚才逃跑的过程中,回流造成的,这毒也太是霸道了。
“你干什么,别动!”一声冷喝,没有让正有所动作的宝珠停下,依然走上前。先是看了看陶笛,还好,眼珠子还在转动,也就是说还活着的。宝珠才将提着的心放下,也许那就是传说中的点穴吧。
“你的伤口再不处理的话,我怕你就会没命。你没命了不关我的事,可是你不能死在我的闺阁,我还没有嫁人的。”宝珠一步一步走向那男子,很小心,就怕引起那男子的反弹,一剑过来,她的小命就要交代了。
“我不想干什么,只是看看你的伤。”尽力的释放自己的善意,别叫对方误会了。
“哼,”男子总算放下了手里的剑,也许是觉得宝珠对他构不成威胁,就算徒手也能解决她吧。
男子紫色的外袍,料子还是上好的,怎么会沦落到当刺客的地步。
“我刚看了,你的这些伤都是皮外伤。最大的致命处,应该是右臂上的这倒伤口。我不知道你得罪了什么人,用了这么霸道的剧毒。不过你命不该绝,我刚好会解这种毒。”
男子没有说话,想来是不相信吧。毕竟这毒的霸道之处,他可是亲身领教过的,而且并不能一内力逼出体外,只能将它们集中到一处。
“你要是没意见的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