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刚开始还以为什么事的,这路夫人话都说到这了,宝珠要是还不明白,不如买块豆腐撞死算了。宝珠毕竟不是这个时代土生土长的闺阁女子,在前世那个讯息爆炸的年代,什么不知道的。再说宝珠前世也结过婚,并不是没有经历过人事,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
路夫人推过匣子,“这里面的你仔细看了,就会明白了。”
宝珠打开匣子,里面放着的是上好的绢丝制成的画卷,只是上面的图案都是一些男欢女爱的场景。这应该就是古代版本的**了,而且应该是出自大师之手的,画得栩栩如生的。
路夫人见到宝珠盯着那上面的图画在看,忍着面红耳赤,“珠儿就要嫁为人妻,以后还会为人母的,这洞房花烛夜是每个姑娘在嫁为人妻后都要经历的阶段。第一次可能会很疼,以后就好了。”路夫人这最后一句话,已经低得不能再低了,宝珠还是勉强听清的。
“定国公虽是武将,毕竟有了年纪,女人也不缺,对这方面也不会太上心的。你还年轻,他有经验的,到时你忍着点疼,也就过去了。”饶是宝珠的脸皮再厚,听了路夫人这话,脸上也是止不住的发烧。
宝珠的脸都要红得滴出水来了,清亮的眸子这时已经不看那些**了,长长的睫毛抖啊抖。路夫人也觉得气氛怪异,看看宝珠,又看看一边的匣子,最后,路夫人又匆匆交代了几句行房事宜,让宝珠有什么不明白,就看匣子里的**。
宝珠愣愣地看着面前的**,路夫人已经回去了,临走前,还交代了不要打扰宝珠,到晚饭时间再叫宝珠的。
宝珠叹息,她那娘亲,也就给了这一匣子的**,交代了几句就落荒而逃了。亏的宝珠还有着前世的记忆,不然就凭这些,就是羞也要羞死的。不过经过了这一遭,宝珠才察觉了一个被她忽略了的问题,那就是洞房夜要怎么过啊?
宝珠知道,既是嫁人,总要行那周公之礼的。可是对方是江简牧啊,她在考虑,是不是要躲过去的。难不成还一辈子当老chù_nǚ,这样的话,路夫人只怕第一个就要跳出来反对的。古代的女子嫁人了,只有生了男孩,还能在婆家的腰杆子硬起来的。只是一想到江简牧那深不见底的黑眸,宝珠就下意识地觉得逃避不是一个好办法。
宝珠头都大了,不想再去想这个问题了。说不定,倒是就有了解决的方法,路到桥头自然直。只是这一匣子的绢丝**要怎么办?宝珠头又疼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处理这个啊。正在为**头疼的宝珠,并不知道路夫人也在跟路闵歙商量这件事的。
“老爷,已经都跟珠儿讲了。”路夫人回到屋子,路闵歙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路闵歙的神色也不是很好,“珠儿是什么都不懂,只怕江老头倒时不会动珠儿一根手指的。”路闵歙也在烦恼的,江简牧的个性,他还是了解的。
路夫人走到路闵歙面前,将他皱着的眉头用手指抚平。“这事怕是由不得定国公了。去铺房的人都回来了,紫丹私下跟我说了,太后派了宫里两个有经验的嬷嬷去了江府,就是为了那落红的锦帕。”
“有这事?”路闵歙反握住路夫人的手,“太后娘娘,这也是用心良苦了。”
“怕是这其中,也有皇上的意思的。”路夫人将头轻轻放在路闵歙的肩膀上,再出声,已有丝许哽咽。“老爷,这为什么就是咱的珠儿呢?”
“唉!”路闵歙叹了一口气,右手在路夫人的后背上,轻轻拍打了两下。“这都是命啊!”路闵歙毕竟在朝堂上打滚了这些年,有些事看的是比路夫人更长远的。皇上是决意立二皇子为太子的,用宝珠一个人的牺牲,换来今后路家至少一百年的富贵荣华。
路闵歙疼爱宝珠不假,但是身为路家的族长,他还要考虑整个家族的延续。生长在封建礼教世俗下的路闵歙,觉得用一个女儿换取路家百年的富贵,还是合算的。二皇子一旦登基,想到今日路家的牺牲和委屈,对路家就会多有优待的。宝珠就算不是嫁给江简牧,婚姻的也会是别的大家族的子弟,门当户对,不是说着玩玩的。若是再悲苦一点,只怕还要远嫁和亲的,一辈子都见不着的。
翌日清晨,宝珠是在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和衣料摩擦细小的沙沙声中醒来了。
“郡主,可是醒了,要起床了。瑶琴的声音传了进来。”
宝珠慵懒的伸了一个腰,很不雅的打了一个呵欠。“嗯,起吧。”
宝珠的声音刚落下,瑶琴和陶笛就一左一右的将挂着流苏的帐幔挂到了床柱上的缠枝喇叭花的耳钩上。宝珠习惯性的将脚伸进已经在踏上摆放好的绣花鞋内,眼睛的余光一瞟,才发现脚上的绣花鞋是大红色的,鞋面上还有着石榴图案。宝珠这才记起,今天是她嫁人的日子。
盛嬷嬷这是递给了宝珠一个荷包,宝珠疑惑的接过来,打开看了一下,整整一小袋子的金踝子,有九粒之多。“这是夫人一早就备好的,是起床钱,郡主你放好了。”盛嬷嬷一张老脸笑的跟朵菊花是的,眼睛都成一条缝了。
原来还有这风俗的,宝珠收下了这起床钱。从床上起身,站定在踏上,张开双臂。瑶琴轻一点头,一排丫鬟麻利得端着洗漱用品和凤冠霞帔进来了。
因着这会已经是六月份了,宝珠的嫁衣内衫用的是上好的天蚕丝,穿在身上不会吸汗,透气性还好。内穿了一整套大红色的蚕丝衣裤,外面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