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青铜剑内出来,罗奶奶睁开眼,长舒一口,看着桌上的蜡烛燃尽,三个盘子里只剩下了那一个桃子,青铜剑也横放在红丝绒软垫上,她彻底安心了,从椅子上下来对着藏在卧室内的一墙神牌拜了又拜以表感激。
问谦带着晚饭终于靠跑的到了医院,正在找问橙的病房,却无意中听到了争吵声,间接发现了谈星的病房,病房内的谈星脸色蜡黄面容枯槁,苍老的像四十岁的中年人。
她正坐在病床上拽着姚林熙的胳膊,疯狂的摇晃捶打着他:
“快去把它给我找来!没有它我就要活不下去了,我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苍老!它一定是遇到危险了!我不能没有它!”
姚林熙的手几次试探性的想搂住谈星安慰她,告诉她不能靠那个东西永远堕落下去,但手伸出又觉得自己不配终是放弃了安慰,任由谈星推搡捶打自己,直到谈星拿起桌上的水杯砸向姚林熙的头。
杯子落地的一瞬间碎成好几片,谈星却看着姚林熙额头上的血安静了下来。
姚林熙主动脱下外套铺在床上,蹲在床边让谈星能碰到自己额头上的伤口。
“林熙你看,这红色多美……锦绣看到一定会表扬你的,她一定会让我和俊毅多待一会的。”
谈星用指尖沾着姚林熙额角的血,以手为纸,以衣服为纸在棉服背面的白色商标人涂画着。
问谦站在门外看到这一幕瞬间后背一凉,毛骨悚然的感觉刺激着问谦的神经,他慢慢抬腿想悄悄离开,却与姚林熙的眼神对上了,姚林熙嘴角微挑对问谦笑了笑,问谦马上回以微笑,装作什么也没看到快步离开。
姚林熙的那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就像挥之不去的阴影一样,问谦稍微一走神就会想起,浑浑噩噩的他连续错过了好几次问橙的病房。
“喂,这边。”
直到单谚看到了门口的问谦,打开病房门拉他进来。
“问橙的背包呢?问橙的背包还在吗?”
问谦被拉进病房后第一反应就是要背包,他隐约觉得谈星要找的就是那双从背包里伸出来的手臂。
“这里。”单谚将背包递给问谦,问谦打开背包将包内全部东西倒出,包内唯一不属于莫家的东西只有那块染血的毛巾,以及毛巾内包裹的细长长针。
问谦将毛巾打开,毛巾内的长针从针尖处断出裂痕,却又没全部断裂,问谦想起了御剑心掰断那只手臂时的景象,这针是凶灵!
“单谚,你背包里的笔灵认识这根针吗?”
问谦隐约记得问橙说过,单谚的笔灵是魔,异类之间应该相互认识的吧?
“魔会认识兵灵?跨界了吧?”
单谚嘴上虽然觉得不会认识,但行动上还是拿出笔小声嘟囔了一句契令放出了御幼威。
御幼威正在对着铜镜往自己脸上擦药,突然就被召唤了出来,手上的药棉还握在手里,面前就由铜镜换成了单谚的脸。
“做你的笔灵不仅要在你有危险的时候出现,还要在你没有危险的时候被你召唤着出现,你到底是我有多喜欢见到我?我可不喜欢见到你!”
“这个你认识吗?”问谦直接拽过御幼威强行让他看向自己。
“一根针没什么奇特的,唯一特别的地方是,它是一根快要断了的断针吗?”
御幼威将药棉塞进腰带内,拿起针捏在掌心中把玩,突然被针尖扎到了手指,指尖溢出的蓝色血液被长针瞬间吸食干净,御幼威立刻嫌弃的松手将针扔了出去。
“这针不是什么好东西,留在身边会出事,奉劝你们扔了的好,不然日后一定会后悔的。”
御幼威说完二郎腿一翘肆无忌惮的坐在了问橙的病床上。
“御剑心呢?御剑心怎么没来?连青铜剑都没看到,喂,你的兵器丢了!”
御幼威自从跟了单谚以后智商退化到越来越像个小孩子一样,直接上手拍打着还在昏迷中的问橙。
“回来!”
单谚将笔盖反复盖扣一下,收回御幼威。
趴在病床上的问橙真就醒了,轻声嘟囔着:“我的头发真的没了吗?”
“晚饭咱们吃馄饨吧。”问谦避开话题,马上提着外卖送到问橙床头。
“天色不早,我回家了。”单谚一看到问橙的眼睛就脸红,马上找借口离开。
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被御幼威扔到地上的长针,自己别在单谚的裤腿上跟着他一起离开。
问橙还沉浸在失去头发的哀伤中,谁都不想见也什么都不想吃。
问谦还在哄她,姚林熙却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病房门口,问谦一看到他的脸,又想起了那个笑容,手中的馄饨险些打翻在地,幸好反应过来,将馄饨放在了桌子上,马上堆满了笑容向门口走了过去。
“谈星家里丢东西了,上午只有你们在,你们见过一顶粉色的齐耳长发吗?”
姚林熙并未让问谦开口,自己先发制人质问着问谦。
问谦迟疑了一下才回答:“没有看到。”
“那块毛巾为什么会出现在桌子上。”
姚林熙明显的不相信问谦的话,用眼睛扫视病房内一圈,发现了桌子上的毛巾。
“那本来就是我们家的毛巾,上面的血……”
问谦卡了一下,问橙马上帮哥哥抢答:
“那血也是我朋友的血,你要不放心可以去验一下。”
问橙已经感觉到此时的姚林熙与初见时的彬彬有礼差别巨大,他往门口一站无形中透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