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橙看着刀愣了一下,短刀外层的纱布包扎的极好,一层一层有规律缠绕上的,布与布之间只是微叠每个叠压不分的纱布距离都一模一样,这种缠绕方法只可能出自洛星河之手,他昨夜包扎兵器之时自己有看到。
问橙对仝趣本就不熟,初见时就觉得他和他哥有问题,如今这双刀稀里糊涂的到了他手中,难道他在谋划什么?
见问橙看着刀微微皱眉久久不搭话,仝趣又问了一遍:
“我问你呢,刀给了你,你可否会用?”
“不会,不然你教教我?”
问橙灵机一动,既然仝趣出现的如此不合情理,那就借坡下驴看仝趣到底懂不懂这双刀的用法。
“我……我以为你会呢,既然你不会,咱们光有刀也没用啊。”
仝趣差点就上了问橙的当,临时改口将刀塞进问橙手中。
“那我可就去问问宿北斗了。”
问橙摆出假笑拿刀走人,她说着去问宿北斗,脚上迈出灌木丛却往祠堂走去,她正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寻找着祠堂,好在记忆没出差错,还真让她在另一排房子中找到祠堂了。
问橙迈进祠堂就开始琢磨如何让卷轴从墙里出现,此时仝趣也跟着她一起走进祠堂。
“你不是去问宿北斗这东西的用法吗?”
“东西不带齐怎么问,我来找卷轴中间那个藏刀的轴!”
问橙给自己找着理由忽悠着仝趣。
“那你来这祠堂内就能找到了?这里全是瓶瓶罐罐的,谁知道你说的卷轴在哪里。”
仝趣一进祠堂就开始来回踱步,他想装出误打误撞踩中机关露出东西的样子,但他的演技实在有够差,才走了两排砖就踩到了机关。
问橙狐疑的看着他问到:“怎么?你经常来祠堂?不然踩机关怎么踩的这么准?”
“这是机关?哦,我刚知道,误踩而已,倒是你,为何对我有如此大的敌意?我可是契管局里的人,怎么可能会骗你?”
仝趣趁着开机关开启的功夫想试探问橙猜到自己是谁了吗,故意拿契管局来试探问橙。
问橙冷笑一下,不屑的说到:“我连契管局里的人都不信!”
问橙看到凹槽打开,不再搭理仝趣,伸手去凹槽内拿卷筒;把卷筒拧开将里面的东西倒到地上,一地的碎皮卷,已经看不清上面的字了,问橙下意识认为这皮卷没用了,有用的是能插短刀的中间金属卷轴芯。
她用刀刃又将勒在卷轴根部的皮卷齐刷割裂,弃掉皮卷卷筒,拿着轴心就走,根本没管仝趣,她下意识的认为仝趣但凡想坑自己,绝对会主动跟出来甩都甩不掉,完全不用自己叫他。
但问橙这次失算了,仝不仅没跟着问橙一起离开,反而将地上的碎皮卷又放回卷筒中,封好口后放入口袋中,带着卷筒准备出村。
他出了祠堂和问橙走的正好是个对立的方向,他要的东西已经得到了,至于村里的人是生是死,问橙他们能不能毁掉鬼戏台就和自己没关系了。
当他正走在出村的路上,脚下地面突然一晃动,他感觉到地下有异样,正起疑自己昨夜明明是把单谚打晕了才扔地窖里去封上口的,一晚上了宿枫的后妈该把单谚给活吃了,怎么可能还让他发出如此之大的动静。
正在此时地下的棠杰已经开始拆木栅栏做棺椁了,神兽们因为原本的身体被认真对待,大白天也能褪去跟上的泥皮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围在了地牢上方。
而地牢上方这个位置又正好站着仝趣,仝趣看着越来越多的神兽围上来,误以为他们是要替宿北斗守卷筒。
“哼,一群自不量力的东西,我把千百年来一直迫害你们的东西拿走,你们不感谢我,还想对我龇牙裂嘴,真是一群分不出好赖人的狗东西!”
仝趣说着将手从后脖领处伸进羽绒服内层,从背后抽出两把长刀来,像切豆腐一样,一刀一个将神兽们系数剁到头尾分离,看它们在自己眼前化作一地的尘土。
所有随着仝趣挥刀斩杀,脱离开神兽泥身的魂魄,全都因为村中鬼戏台的影响纷纷涌向村口。
也随着聚往村口的魂魄越来越多,更加形成了漩涡效应,以鬼戏台上的火堆为中心点,范围越来越大,越来越广,宿家庄附近方圆十里内甚至更广的范围内,无数的游魂野鬼纷纷涌向鬼戏台寻求扎堆抱团取暖。
此时鬼戏台上的宿北斗和御剑心已经不控制着力道赶游魂们了,因为他们已经没力气了……
宿北斗是因为人鱼诅咒,身上的粘液不断吸附怨气自己又无法很好的操控怨气,此时的他身体犹如压了个千金坠一般,手中折扇每与游魂接触驱赶魂魄一次,他们的怨气就会成倍的压在自己身上,如今的他动作缓慢到抬一下胳膊跑两步都费劲,濒临罢工的他根本不想再拦游魂了。
御剑心这边则是因为问橙跑的有些远,青铜剑与问橙的联系变弱,御剑心想使力都使不上,自己的身体也在随时会消失的边缘反复试探。
他们两个放过去的游魂越来越多,身后的戏台火海已经旺到能看到地狱孽火台了,连孽火台上正在受刑的厉鬼都看得一清二楚。
火外的游魂在努力接近火堆,他们想投胎转世直达地狱,得到自己从火中看到的假象,而火内的狱中厉鬼看到人类世界,根本不顾鬼差的暴力阻拦,全都拼了命的想从孽火台上爬出来,逃离惩罚涌入人间逍遥自在。
正所谓外面的魂不知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