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很想硬气的说,那你就去找别家吧,可是又想了想,现在钱不好赚,僧多粥少,要是他这个单子往同行里一抛,那还不得跟鳄鱼见了肉似的,一哄而上,像她这种小鳄鱼,还不只得干瞪眼,被其他大鳄往泥巴里狠踩的份儿。
最后的结果不要说肉末星子了,就是嚼碎了的骨头渣子也不会给她留,所以她还是忍了下来。
最后双方又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终确定简单这边再让三个百分点。
对方就催促着她快点去,他等着,实在等不到他签,就直接传他邮箱里,他到时候转发给他们部门的采购文员,让她打印出来盖完章之后再扫描给她。
简单很想爆粗,p,这是趁火打劫呢!
可是她还是再次忍住了,一再地提醒自己钱不好赚,有的赚总比没得赚强。
算了,就不跟这个奸商计较了!
她看了下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然后抓起包包就往外面快速地走。
赶到医院她给李云杰电话叫他下楼来,李云杰他才给她说,“哦,简单姐,李医生后来给我说推迟两个小时。”
简单问,“医生啥时候给你说的。”
李云杰说就在他之前给她电话之后大约半个小时的样子。
简单火起,简直是无语极了,忍不住朝天翻了大白眼,她很想对他吼,“医生说推迟两个小时你为啥不给我说呢?打个电话占得了你几分钟,要得了你几毛钱?害得我着急慌忙的赶过来,连合同也没做,损失了将近两万款。”
没错,简单那个单子降价三个百分点直接损失了一万九千四百多。
那一万九千四百多可以直接填补她那还差的一万多块的房贷费,而且还有剩余两千多。
可她终究是将欲脱口而出的话再喉咙里滚了又滚,最后又硬生生地憋落到了肚子里,依旧面色不显的道,“行,那就等吧。”
之后她就挂了电话,不想再跟他说。
下午四点多,胡硕打来电话,问她在哪,怎么他回去家里没人?
“我在医院呢。”
“怎么了,语气恹恹的?”
简单振作了下精神,“没事,李云杰做支气管镜检查。”
“检测完了么?”
“还没,不过进去有一会儿了,”简单朝检测室的入口瞟去。
“那我来接你。”
“没事,你要是累了,就在家休息,一会儿我自己回去就好,我有公交卡。”
“就这么说定了,我来接。”
简单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眼里染满笑意,“好吧,还是我家胡先生好。”
“贫嘴,挂了?”
“好!”
又等了大约十几二十分钟的样子,李云杰从检测室走了出来,看着他犹如老态龙钟般佝偻着身子蹒跚地迈着步子。
她走过去将她扶坐到长排铁皮椅上,然后就看到他拿出纸巾捂着嘴巴在吐痰,那纸巾拿下来简单看到有血迹。
于是就问,“这是怎么回事?”
李云杰道,“医生说做这个支气管镜检查都是这样,属于正常现象。”
简单点了点头,又问他啥时候出报告,他说两三个工作日,到时候医生会直接将报告拿给他。
简单又点了点头,他说幸好他是做的全麻,局部麻醉更难受。
简单向周围看了一眼,确实有人比他更难受,至少他是站着出来的,有的直接是躺着出来,有的出来整个人都没啥力气,整个身子就往地下倾。
简单又陪着他坐着休息了一会儿,就有一个胖胖的医护人员在叫他,他一只手里拿着几个几个病历夹,一只手里还搀扶着一个患者。
他朝电梯口的方向指了指,“下去,回去了。”
李云杰站起身,简单去扶他,他说不用,他自己能走,可简单看他还是有些难受,硬是扶他。
下到楼下,就有一辆摆动车停靠在大门口,那医护人员叫我们上到车上去,由司机直接将人送到住院大楼。
由于有医护人员的陪同,这次倒没有被安保人员拦下,简单可以直接将他送到了十楼,但是还是不能进到他的病房去,因为那里有电子门禁,只有住院者本人才能通过坐在一旁的值班医生刷卡进去。
简单又对他做了一翻交代之后,才慢悠悠下到楼去,刚走到医院大门口,胡硕就来了。
“怎么样?”
“刚做完,送回住院部了。”
胡硕拉开车门,简单坐了进去。
回到家,胡硕问,“怎么了,看你情绪不高的样子?”
简单就将她那个合同的事给他说了,胡硕看她的眼神带了些同情,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没事了,降价就降价吧,要不我给你补起?”说完,伸手就去摸自己裤兜里的手机。
简单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凭什么你给我补,又不是你让我损失惨重的?”说完她就去了沙发上。
胡硕走过去,在她身边落座。
简单抱怨道,“我报了那么多次的价,翘首以盼了那么久,客户终于给我下单了,我也没赚多少,总共就四万多点,就这么的给我砍去了将近一半,你说我心里能好受么?”
平常她一个单子就几百,几千块,上万的都很少,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大单”,就这样生生的给砍去了近一半的利润。
一万九千四百多块钱,她要好多个几百块,几千块来凑啊?
你说她心里不难受才怪了,她不仅心疼,肝疼,脑子也疼,总之,她浑身哪哪都不得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