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越滚越黑,一会儿天空中就淅淅沥沥地飘起了雨滴,简单和胡硕往回走,才刚踏上街檐,雨就下密了。
一滴一滴的,像豆子一样的往下砸,又急又快,一会儿的功夫,院子里那些花呀草的就被淋弯了腰,有的矮苗还被打趴在了地上,雨汇聚成了水,一股一股的向着院子外的低洼处流去。
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雨势,简妈就忍不住担心,“晓得你外婆他们几个走拢了没有哟?要是没走拢岂不是要淋雨?要早知道那样,我就不让他们走了,或者给他们一人带把伞。”
站在她旁边的简爸就道,“要不你给他们打个电话问一下?”
简妈想了一下,“也行!”
于是她就快速地走到茶几前,拿起自己的手机就给三姨拨了过去,很快电话就被接起来了,“喂,姐姐?”
“你们走拢没得?淋雨了没有哦?”
三姨就道,“走拢了,走拢了,没有淋到,刚走拢把那些羊子赶到圈里头,就下雨了。”
“哦,那就好,”简妈这下就放心了,随即挂了电话。
简单就问,“三姨们家养了羊子?”
“啊,”简妈放下手机,回答道,“今年不是因为这个疫情嘛,又加上现在外面工地上的活不好做,做了也不好结算到工资,所以你三姨和三姨父他们俩今年就懒得出去,就直接在家里养起了羊子。”
“他们养的什么羊?”
“就那种普通的山羊,冬天头市场上卖的那种羊肉汤的羊。”
“那他们养了多少只?”
“不多,就三十来只,第一次养,也没什么经验,他们也是在试养,摸索着养,据说这个羊若是养好了,一年的收入也能抵得上好几年在工地上的收入。”
“那是,”简单道,“你们不晓得,就是外面普普通通的一只烤全羊都要两千好几。”
“他们卖肯定卖不到那么高的价格吧?”一般养殖户和商家都是不一样的,商家能卖到那个价格,养殖户未必就能卖到那个价格。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应该是不便宜,”说完她又问,“那他们那些羊子的草料是咋个弄的?”
简爸就道,“他们自己的几亩地,加上你外婆们的几亩地,还有包了他们生产队几家在外务工没人种的几亩地全种上了牧草,天天你们三姨和三姨父就去地里割草嘛,割回来就给那些羊子喂。”
简单点了点头,“其实现在在农村搞养殖和土地承包还来钱,比在城里打工强多了,不过关键还是要吃得苦。”
简爸和简妈就点了点头,十分赞同她的这一说法。
夏天的雨就像小孩儿的脸,来得的快也去的快,在这说话的功夫间,外面的雨势就小了很多,而且天空中的乌云也散了不少,就连院子中的花草也振作了精神,重新在微风中绽放,摇曳生姿。
渐渐的,没多一会儿,太阳的余晖就穿透了稀薄的云层洒向了地方,那照射在玻璃上的金色光芒就像给简单他们家镀上了一层金光。
站在外面,整个院子犹如笼罩着一种圣光,辉煌而壮丽,连胡硕都看眯了眼,他还不曾见过如此美丽迷人的乡间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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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边最后一抹余晖消失不见,二伯母上来了,看到胡硕,那些话她不好意思当面说,直接将简妈拉倒了厨房里。
看到她掩门,又是目光透过玻璃往外瞟,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简妈就纳闷儿了。
“二嫂,你这是?”
二伯母又把简妈往里拉了拉,然后才低声道,“那边那个媳妇儿,红敏,正中午,我和你二哥回去之后,她提着个篮子来了我家,说是在那湾头摘了些豇豆,给我们拿点来泡泡菜,然后她就看见你们家胡硕送我们的那些礼物。
当时她就问我们啥时候买的这些东西,嗨,都怪我猪脑子,一个没在意就秃漏了嘴,就说了简单,当时你二哥就吭了一声打断了我的话,她估计就听出了些苗头,知道这是简单送我们的。他以为我们是土包子就故意在我跟你二哥面前挑动是非,意思就是说你们家简单和胡硕送我们礼物都不诚心,故意买些没有营养价值的便宜货搪塞我们。”
说到这里,简妈就打断了她的话,一脸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她,“那二哥二嫂觉得呢?”
二伯母吃了一惊,一脸的诚恳像,“兄弟媳妇儿,你可别胡思乱想哈,我跟你二哥可没有被她的三言两语给糊弄过去,他们那一家子人是啥子尿性,无论是做邻居还是做妯娌谁还不清楚谁?
所以,我们没相信她的说法,我们甚至还觉得让你们家胡硕破费了,过意不去。
知道她没安好心,所以我跟你二哥就直接将她打发走了,后来连她的那两把豇豆子我都直接扔到了园子地头。
那一家,就是唯恐天下不乱,我怕他们到时候又到外头去胡说八道,乱嚼舌根,所以,我思前想后了一下午还是觉得应该上来给你们打个底,以让你们到时候注意到点,他们在外面说啥你们也别要相信,”说完她还伸手拍了拍简妈的手以示安慰。
简妈微笑,一副无所谓,“这有啥子,她们要到外头去说就让她们说,嘴巴长在她们身上,她爱说不说,反正我们家也没什么对不起他们的,孩子大了,他们有自己的思想主见,他们想给哪个送礼由他们自己决定,我们做父母的现在是无权干涉。”
“是这么个理,”二伯母附和,跟着又道,“就是后来她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