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担任过大理寺卿,熟读律法,要讲起方方面面的条条款款,这些长老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既然是约定俗成的条款,那弹性空间就很大,甚至可以完全予以否决。
听到顾鸣所问,大长老不由皱了皱眉,随之回道:“没错,族规中的确没有这一条,但这是我们族内历年形成的一种规矩,清月破坏了规矩,就得受罚!”
听到此话,顾鸣不由笑了。
“既然大长老又一次提到规矩,那就好办了。
之前,你们说的是晚辈的岳母触犯了族规,现在又说族规里没有这一条,这明摆着就是自相矛盾……”
“小子,你休得在这里狡辩,扣字眼……”
二长老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大喝起来。
“长老,这怎么能叫狡辩,扣字眼?话是你们自己先说的,说什么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这就跟朝廷制定律法是一个道理,总得有法可依,有理可据。
断案时,总不能按照当官的喜好,想怎么判就怎么判,那样岂不天下大乱?
正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从大的方面讲,族规与王朝的律法是一个道理,都是为了达成一种公平、公正、和谐、安宁的环境。
因此,从目前的情况来说,晚辈的岳母根本就不存在触犯族规这一说,完全是莫须有的罪名。
还有,当时族内青丘、涂山两脉的未婚女子怕是有上千吧?
这么多女儿家,为什么不找一个双方意投意合的,非要逆天而行,强行撮合,最终迫使晚辈的岳母大人不得已逃婚……
归根结底,这一切都是你们一手造成的。
要论过错也错在你们,现在却尽数将过错推到受害者身上,试问天理何在?公道何存?
你们口口声声提到的规矩,却早已被你们一手破坏……”
“好,说的好!不愧是老身的外孙女婿!”
这时,聂小倩的姥姥也出现当场,一脸欣慰地看着顾鸣。
“姥姥过奖!”
顾鸣拱手谦虚地笑了笑。
几个长老却一脸涨红,面面相觑。
这小子也太能说会道了吧?直让人有一种哑口无言之感。
他们当然猜不到,顾鸣在说这通话的时候,还暗中施展了出口成章。
虽说几位长老道行高深,但也多多少少会受点影响。
关键是顾鸣倒也不算强词夺理,族规中的确没有关于逃婚这一条,他们的依据只是当年共同协商的结果,细究起来倒也算不上族规,只是一种沿袭而来的平衡三方关系的一种措施罢了。
“喂,你们几个老家伙可都听清楚了,当年你们挑选我宝贝女儿无非就是一厢情愿。
老身当年坚决反对,清月也坚决反对,可你们依然还是一意孤行,这才迫使我女儿不得不以逃婚抗争。
虽说清月的做法有些偏激,但也是迫于无奈,错就错在你们几个老家伙太过专横霸道,口口声声说什么以家族利益为重。
我外孙女婿说的对,那么多女儿家可以选择,为什么你们非得一意孤行?非得毁掉我女儿一生的姻缘?
总之,老身已经受够了。
今日趁着老身的外孙女、外孙女婿都在这里,老身把话撂在这里,你们要是不还老身女儿自由,老身就跟你们几个老家伙拼命!”
此番话一出,几个长老顿气得吹胡子瞪眼。
“容姐,你这是何苦?”
愣了一会,五长老不由苦笑道。
“少跟老身套近乎,别以为你们几个老家伙当了长老就可以作威作福,把老身惹毛了,有你们好看!”
这话还真不是威胁。
论实力、论威望,老太太可是青丘一脉数一数二的人物。
之前只是考虑到大局,加之女儿只是被禁足,没有受苦受难这才没有发作。
但这次外孙女、外孙女婿前来,几个长老依然不通人情,连面都不让见,老太太终于开始发飙……
她一旦发起飙来,几个长老还是颇为忌惮的。
搞不好到时候整个青丘一脉的族人都要站出来力挺。
那时候,恐怕整个族内都要陷入一片混乱,这可不是几个长老能承受得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