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东京》那幅油画的东野司刚才就看见了低着脑袋不知道在嘟囔些什么的近卫凉花。
本来他想上去打个招呼,结果还没等他说话,那边的近卫凉花就已经低着脑袋,嘴巴里面还念叨着‘这是给你的,东野同学。’
东野司倒没想到自己还没开口,对方先开口了,好像还要给自己什么东西?
于是他就笑笑点头,同时侧过身:“是近卫同学啊,我收下了,不过近卫同学,我暂时腾不开手,你能不能把东西放进我的肩包里?”
东野司确实腾不开手,他的手里还抱着油画呢。
“啊?哎?东野同学?!”
近卫凉花整个人一呆,显然是发现了面前的东野司。
她面色一红,原本要交给对方的碎块也收了回去。
“怎么了?不是有东西要给我吗?”东野司笑着问了一句。
“呃...果然还是不了。”
近卫凉花背着手。
还是...不太好意思,毕竟电视屏幕碎片这玩意儿估计就高桥由美想得起来要送给东野司。
“是吗?那可真是太遗憾了。”东野司露出遗憾的神情:“我还以为近卫同学有什么好东西要给我呢,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啊...”
看着东野司这充满遗憾的神情,近卫凉花往前伸了伸手,有点想挽留,但很快她又低下头。
犹豫了好半天,近卫凉花这才侧身,磕磕碰碰地从肩包里把刚买的蜜桃汁递给东野司。
她还是不好意思把高桥由美的碎屏幕交给东野司...
“我刚才看你手上捏着的不是蜜桃汁啊。”东野司看了一眼,笑着打趣一句。
他刚才瞄到一眼,明显不是这玩意儿。
偏偏近卫凉花也不会撒谎,被东野司这么一问,脸就红了:“可…可就是这个呀…”
“我又不喜欢喝蜜桃汁。”
“那我去给你买黑咖啡...。”
她小声地问道。
“那倒不用。”东野司哈哈地笑了两声。
也用不着到这种地步,近卫凉花看起来似乎也有难言之隐。
“走,我们去画室吧,近卫同学。”东野司没有收下蜜桃汁,毕竟他确实不喜欢喝这玩意儿,而且顺走一个小女生喜欢喝的饮料...他还没落魄到那种地步。
“我刚好也有些事情想问近卫同学。”
东野司抱着裹着的画布,一边往前走一边说道:“这期的《恶寒》你看了吗?”
今天正好是《恶寒》出刊的日子,东野司也想找个读者问问感想。
“哎?还没看...我不看恐怖漫画的。”近卫凉花低着头跟在东野司身后,细声细语地回答。
“是吗?那藤原同学和高桥同学看了吗?”
东野司又问她。
“还没看,说是今晚看。”
应该很恐怖吧,要不然怎么连高桥由美那种胆子特别大的都不愿意一个人看。
“那麻烦近卫同学帮我问问她们俩读后感。”
东野司拜托了一声近卫凉花。
“可以是可以...”近卫凉花轻轻地点头,接着又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一眼东野司抱着的画布。
《东京》早就已经被东野司用一块黑布裹起来了,上面的颜料已经干透,倒也不用担心会刮花——毕竟抱着一幅油画走来走去的行为未免也太高调。
东野司倒也不是不喜欢高调,只是拿着一块缺点很多的未完成品炫耀来炫耀去...这并不符合他的性格。
艺术生,就算是要装逼炫耀,那也是要拿出自己最完美的作品才行。
扛着一块半成品沾沾自得...大部分艺术生都不会这样。
“你很在意我抱着的是什么?”感受到近卫凉花好奇的目光,东野司突然侧头问她。
被东野司这突然袭击给吓到,近卫凉花立马像是受惊的小猫收回目光。
“你很在意?”东野司又重复一句。
咕嘟...
近卫凉花看看东野司,又看看他手里抱着的画布,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点头。
她确实很好奇。
东野司不应该已经画完参赛作品了吗?怎么突然那又抱着一幅画了?
总不能又是参加青年画赏的画吧?学生组一个人就只有一个名额的...
还没等她想完,那边的东野司就已经开口:
“这是我用来参加东京青年画赏成人组的画。”
“成人组?”
“是啊,成人组。”
反正又不是什么不能说出去的事情。
东野司就是参加成人组比赛,到时候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也不用怎么保密。
可与东野司这平稳的心态不同,旁边的近卫凉花则是忍不住多看他好几眼。
成人组...
东京青年画赏成人组比赛。
“东京青年画赏成人组比赛可是个半职业级比赛...”
近卫凉花语气放低,提醒着东野司。
东京青年画赏成人组比赛虽然比不上职业级的画赏比赛,但算上去也算是个半职业级。
东野司现在顶多是个学生...怎么和别人业余级画家以及东京五大美院的人打架啊?
“我知道,但只是半职业级的含金量其实也不太高的,如果近卫同学以后想吃这碗饭,那就必须要尽量地提升自己,这种比赛也要多接触的——说到底,其实不算什么的,就算没拿到奖积累经验也是可以的。”
东野司笑着回答。
他前世就是职业级的,与留在日本这边有些天朝画家还是有些来往的,自然也了解这边的比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