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体结构的外墙是由乱石碎片砌成,内部用独木截成的梯上下,上层储物,屋顶有晒台,下层圈养牲畜,堆放杂草,中间一层住人。
此刻,双脚仿佛能够感受到木地板的温度,能够感受它们还是树木时在山坡沐浴过的阳光雨露。
这是庄房的第二层,从日达木吉的房间出来就是厅房。
被烟熏成黑乎乎的灶台,摆饭的长木桌,灶台上方挂着的几块腊肉。
有些弯的火钳子,裂了口的火铲子,还有那个摔过他屁股的长板凳。
这一切都太亲切了,一支柔软的羽毛轻轻扫过记忆中的那些尘埃,使那些过去的画面变得无比清晰,亲切得他想拥抱空气中的每一粒尘埃。
墙上,他爷爷留下的老挂钟还在滴答滴答走着,一声一声地走在他的心田。
姜年也跟着出来了,过堂风吹着她打了个激灵,超短裙在这个季节明显不合时宜,“好冷呀!”
她这么一说日达木吉也觉得这天气确实凉意很浓,他返回自己的房间找了个羊皮摊子披在身上。
姜年晃到她的眼前开始瑟瑟发抖,还打了一个娇俏可爱的喷嚏,可最终都被无视了。
日达木吉这摸摸那看看就听到了楼梯上的脚步声,太熟悉了,是阿妈的,沉稳,有力,像羊皮鼓。
这是个矮个子的中年妇人,背略微有些驮,以至于还要显得更矮些。
“阿妈!”
一直觉得母亲的脊梁如同颉仁山般坚硬,颉仁山背负着寨子里百姓,背负着一代一代的羌族子民。
母亲的脊梁背负的是整个家。
从前他不知道家有多重,可以压弯母亲的脊梁,他只觉得阿妈脾气很坏,自己和阿姐稍有不慎就会迎来她喋喋不休的训斥。
“阿妈!”这一声来自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