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破案的流程是什么吗?”许七安从自己拿手的话题入门:
“观察现场,收集线索,然后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一点点解开谜题,获取案件真相。”
摇曳的烛光映亮许二叔一脸懵逼的表情。
许二郎皱眉沉思。
许七安侃侃而谈:“咱们要思考的不是怎么算计周立,而是去观察周立,收集信息,然后汇总起来,大胆的制定计划,再小心翼翼的推敲过程,来判断计划的可行性。”
一番话说得条理清晰,思路严谨,让许二郎无言以对,并在心里认同大哥的想法是正确的。
原来宁宴也是个足智多谋办事靠谱的孩子许平志甚是欣慰,他以前还担心侄儿性格太倔,死认理,将来会吃亏。
见两人都没有反驳,许七安接着说:“辞旧,你有举人功名,能接触到士林学子,了解一些官场的信息。你去搜集周立的情报,事无巨细,不要错漏。”
“二叔,周府在内城,御刀卫平日里负责内外城的夜巡,你负责监视周府的动静,不要你自己来做,找值得信任的心腹去盯着。”
“周立一天里去了什么地方,做了什么事,接触了什么人,我都要知道。”
父子俩点了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盯着许七安:“那你呢?”
许七安神秘一笑:“我要为许府谋一条后路,辞旧,晚点我们再商量细节,顺便向你打听一些事。今晚,我就在你屋里留宿了。”
滴答,滴答
水漏的声音响在寂静的房间。
“大哥,你睡了吗?”
“没有。”
“哦。”
“大哥,你睡了吗。”
“没有。”
“哦。”
“大哥,你顶到我了”
许七安大吃一惊,又听许新年说:“收一收你的肘子。”
“哦哦”
又是一阵沉默,听着彼此的呼吸声,许七安问道:“你是不是睡不着。”
许新年“嗯”了一声:“不是很适应。”
我也是许七安感慨道:“咱们多久没有同塌而睡了。”
许新年想了想,回答:“十岁之后,自从你每年习武花费一百两,和我娘关系闹僵之后,咱们也跟着生疏了。”
我还以为你会傲娇的来一句:我们从没有同塌而眠过现在咱们还能睡一起,玲月妹子就永远没可能了脑海里闪过原主幼时的记忆,许七安感叹道:
“其实不怪婶婶,御刀卫的差事捞不到什么油水,二叔费尽心力加上俸禄,一年也才两百多两银子。一半都喂给了我。另一半才是你们的开销,婶婶心里有怨气是难免的。”
许新年岔开话题:“这次危机如果度不过去,许家可能就真的完了。”
周侍郎如果倒不了,京察过后,就是许府灾难降临之时。
“我会安排好后路的,大不了京察之后,我们全家离开京城,我和二叔身十年,才考中举人的。”
许新年“呵”了一声,“功名利禄过眼云烟,我是读书人,读的是圣贤书,修的是圣贤道。岂会在乎区区功名。”
许七安深表赞同的说:“天不生我许新年,大奉万古如长夜。”
友谊的小船翻了,许新年呼吸急促了一下,忽然一卷身,卷走被褥,一声不吭的装睡。
“喂,辞旧,把被子分我一些,寒冬腊月的,就算大哥是炼精境,也很难受的。”
许辞旧蜷着身子,裹紧被褥,不搭理他。
许玲月闺房,昨夜熊熊的炭火已经熄灭,房间里弥漫的二氧化碳让空气显得沉闷。
敞开一道缝隙的窗户,为闺房输送新鲜空气。
许玲月白瓷般绝美的脸庞上,小刷子似的睫毛颤了颤,睁眼醒来,望着头顶的床幕呆了片刻,几秒后,茫然的眸子恢复神采,支撑着身子坐起。
她慵懒的舒展懒腰,厚厚的棉被滑落,淡薄的白色里衣包裹着少女的娇躯,胸脯鼓胀胀的。
白皙的脖颈有着优美的弧线,蓬松凌乱的秀发衬托着精致俏丽的容颜。
许玲月青葱小手掩住红润小嘴,打了个哈欠。
睡在对面小塌上的丫鬟惊醒过来,不慌不忙的穿衣起床。
“房里空气闷,把窗户打开。”少女揉了揉眉心,吩咐道。
丫鬟当即跑去开窗。
许玲月掀开棉被下床,走到窗边,呼吸着院子里吹来的冷空气。
武将出身的大小姐没那么娇气,许平志当年教许七安锤炼身体时,喜欢把许二郎和许玲月捎上。
兄妹俩那会儿就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身体素质很好。
只是稍稍长大些了,婶婶便不让一双儿女跟着倒霉侄子练武。毕竟那会儿一家之主的许平志已经决定,侄儿去习武,儿子去读书。
读书人习武,不务正业。
女儿更不能练武,炼出一身难看的疙瘩肉,将来怎么嫁人。
许玲月正享受着新鲜的空气,忽然看见一道人影路过窗边,穿着黑色为底,袖口和领口有着红色滚边的捕快服。
兄妹俩隔着窗户默默对视数秒。
许七安低头瞄了眼妹妹长势喜人的胸脯。
许玲月尖叫一声,砰关上窗户。
“妹妹长大了呀!”许七安欣慰的想。
虽然不是我一手带大,但好歹是看着长大。
闺房里,许玲月蹲在地上,面红耳赤的抱着胸。
丫鬟碎碎念说:“小姐,你这习惯该改一改啦,得梳洗整齐了再开窗户。瞧,被大郎看见了吧,幸好是自家兄弟,要是给外人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