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韦审视了他几眼,确认他只是普通人,没有威胁,笑眯眯道:“没错。”
许七安又道:“所以你伪装成书生,徘徊在附近,诓骗过路的行人?看这之前有不少篝火余灰,想来没少害人吧。”
冯秀和王俊脸色瞬间难看起来,他俩就是被诓骗的路人。
吕韦面带笑容,再次审视着青衣男子。
“这条路频频闹人命,官府不管?”李灵素拨弄一下篝火,问道。
“今时不同往日,那柴贤到处杀人炼尸,闹的满城风雨。我们这样的散修只是跟在他身后喝口汤,反正最后把罪过甩在他头上便是。”
吕韦眼神阴沉,似是不愿再废话,道:“先拿你们普通人打牙祭。”
操纵着血尸,走向李灵素。
为什么第一个死的人是我,难道就因为我太过俊俏?
李灵素有些生气。
“普通人的精血用处不大,但日积月累,也能积少成多。我看几位身体健康,气血在普通人中算是极为旺盛。”
吕韦说话间,血尸已经弹跳到李灵素面前,张开腥臭扑鼻的嘴,狠狠咬向圣子。
李灵素摇摇头,侧身避开,顺势起身,摘下束发的玉簪,轻轻抛出。
玉簪电射而出,射穿血尸的半张脸,簪尖刺出一只黑色的丑陋蛊虫,它宛如被赋予了生命,一个折转,回到李灵素面前。
血尸踉跄往前走了两步,颓然倒地,再也没有声息。
“什么?!”
吕韦眼珠子差点瞪出眼眶,他辛苦祭炼数年,比练气境更加强大的血尸,竟然这么简单就被对方破除。
震惊、愕然、难以置信等情绪最先涌起,随后是恐惧和焦虑,冷汗刷的涌了出来。
显而易见,他遇到真正的高手了。
也许下一刻,他就和血尸一样,彻底变成一具尸体。
冯秀和王俊绝处逢生,又惊又喜又茫然。不过,相比起纯粹死里逃生而满怀欣喜的王俊,秀丽的冯姑娘痴痴的望着李灵素。
原来他那么强大.........
许七安招招手,摄来玉簪,凝视着簪尖的蛊虫,摇头道:
“变异的尸蛊,不够正宗。”
他说话的时候,吕韦表情经过一连串的变化,终于心一横,以极快的速度冲出破庙,试图逃离。
“咻!”
玉簪呼啸而出,刺穿了书生吕韦的胸膛,带出一股殷红的鲜血,人随之倒地。
目睹吕韦像草芥一般被杀的冯秀和王俊,深吸一口气,压住内心翻涌的复杂情绪,语气毕恭毕敬:
“多谢两位前辈救命之恩。”
许七安往火堆里丢了一块柴,叹口气:“湘州已经这么乱了吗?”
冯秀抿了抿嘴,“弟子在宗门时,只听说柴贤在湘州,以及其他郡县作乱,闹的不得安宁。如今看来,这其中有部分命案,是吕韦这样心术不正之徒浑水摸鱼。
“是我和王兄信错了人,今日若非两位前辈也在庙中,恐怕我们难以活命。”
她再次感谢了救命之恩,但一双妙目大部分时间都聚焦在李灵素身上,认为这个俊美绝伦的男子,才是小团队里的核心。
李灵素微微颔首:“把血尸处理一下,继续休息,等明日上路。”
慕南栀看着王俊把血尸拖走,胆战心惊的扭头,瞪一眼许七安: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棺材里有,有鬼?”
许七安摇头:
“不知道,不过破庙里摆棺材,绝对有古怪。这里常有人落脚歇息,桌子都被劈成柴烧了,唯独棺材完好无损。如此大的破绽,一眼就出来了。”
至于后来,那书生偷偷把迷烟丢进篝火,根本瞒不过用毒专家的他。
慕南栀哼了一声,搂着白姬躺下,侧对着许七安,腰肢和臀部曲线勾勒的极为动人。
“难,难受,不要抱着我睡啦.......”
小白狐挣扎起来。
许七安侧身躺下,揽住慕南栀的纤腰。
她娇躯僵硬了一下,但没反抗,也没说话。
...........
次日,清晨。
慕南栀醒来,发现自己蜷缩在许七安怀里,昨夜受了惊吓,再睡时便下意识的贴着他,寻求安全感。
她像个未出阁的少女,脸蛋微微发红,偏又强撑着假装若无其事。
不多时,众人陆续醒来,许七安烧了一锅热水,先给每人一碗热水就冷馒头,然后用剩余的热水刷牙洁面。
众人结伴上路,途中,许七安问道:
“湘州有什么特色美食?”
李灵素想了想,道:“腊肉不错,等进了城,我带前辈去品尝品尝。”
许七安看向慕南栀,见她一脸意动,于是笑道:“好。”
冯秀和王俊有些拘谨的跟在身后,没敢主动开口说话,只是听李灵素恭敬的称呼青衣男子时,有些诧异的对视一眼。
他称呼那人为前辈,态度颇为恭敬........冯秀圆圆的眼睛微微睁大,难道她猜错了,这个青衣男子才是核心人物?
午时前,一行人来到湘州城,城墙高三丈,行人稀疏,衣着普通,极少看见鲜衣怒马的人。
湘州并不富裕,甚至还不如位处边陲的雷州。
进城之后,冯秀和王俊告辞离开。
李灵素前头带路,许七安牵着小母马,“哒哒哒”的跟在后面,半个时辰后,他们在一座大庄园外停下来。
漆红大门上挂着“柴府”匾额。
年轻力壮的门房迎上来,拱手道:“几位是哪个门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