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似是想到了什么,露出极其惊恐的神色,弯着脊梁,不敢再说话。
不远处的苗有方旁听全过程,两条眉毛倒竖。
.........
另一边,李灵素机智的向香客打探情报,他的目标是一个年轻人。
“兄台年纪轻轻,来庙里求什么呀?”
李灵素俊美无俦,风度翩翩,很难让人忽视,年轻人却言辞闪烁:
“没,没什么。”
李灵素笑道:“大家都是来烧香的,不妨说说。”
暗中以元神之力施加影响,他的声音里夹杂着让人服从、亲近的魅力,年轻男子不自觉的敞开心扉,苦笑道:
“我是来求子的。”
李灵素“哦”了一声,道:“也是七天?”
年轻男子点头。
“花了不少银子吧。”李灵素说话的时候,看了一眼那个中年男人。
“银子倒还好.......”
年轻人露出异样神色,欲说还休,这时,通往内堂的布帘掀开,一个清秀的女子疾步走出来。
她脸色有些潮红,头发也有些乱,见众人看来,立刻低头,疾步走回丈夫身边。
俄顷,布帘再次掀开,出来一个浑身粗壮的汉子,他瞄了一眼清秀女子的身段,满脸意犹未尽。
“娘,我已经代庙神送子,你该收钱了。小娘子非常满意。”
汉子笑嘻嘻的说。
老妇人看向那对年轻夫妇,笑呵呵道:
“张家小娘子,张相公,你们是否满意?”
清秀女子脸色红晕褪去,渐转苍白,姓张的年轻人眼里闪过屈辱和愤怒,强笑道:
“满意,满意.........”
说着,强颜欢笑的摘下钱囊,递了上去。
汉子伸手接过,掂量一下,目光在清秀女子身上打转,咧嘴道:
“还有四天,记得要准时来,不然庙神会生气。”
这对年轻夫妇眼里同时浮现畏惧,连连点头。
“为什么不报官呢?”
张姓年轻人耳边响起叹息声,他侧头看去,是那个仪表堂堂的俊美男子。
他再次被声音感染,心里莫名的鼓起勇气,带着些许畏惧的语气,道:
“报官的人都死了,对庙神不敬的人也死了。
“只要我们好好供奉庙神,庙神就会庇佑我们.........”
李灵素直戳本质的问道:
“你既知道对庙神不敬的人都死了,为何还要来此地烧香?”
这对年轻夫妇身为本地人,总该知道沾染上庙神的麻烦,完全可以选择不来。
张姓年轻人咬牙切齿道:
“不是我们想来,是他,是他看上了我娘子,找上门来,让我们去城隍庙求子,不然庙神会降下惩罚。”
李灵素明白了,这和权贵子弟欺男霸女一样,区别在于,一个依仗的是权势,一个依仗的是庙神。
他忍不住看向许七安,见他脸色阴沉,沉默不语,似是在思考什么。
“娘,这是哪来的憨包?”
汉子老神在在的听着,丝毫不惧,甚至有些不屑。
神婆脸色阴沉,指着许七安、苗有方,说道:“这几个是一起的外乡人。”
接着,她嗬嗬冷笑的看着年轻夫妇:
“张相公,张娘子,你们对庙神不敬,庙神都是看在眼里的。”
那小娘子脸色“唰”的白了,带着哭腔说:“庙神恕罪,神婆恕罪。”
敲打了年轻夫妇后,神婆冷哼一声,看向许七安等人,宣布道:
“你们对庙神不敬,触怒了庙神,已经死到临头。若想平息庙神怒火,就奉上三百两银子,不然,老身也救不了你们。”
她的儿子配合的拍了拍掌,庙外的三名汉子当即走了进来,把许七安等人围住。
周围的香客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这些外乡人胆子真大。”
“是啊,赶紧奉上银子吧,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张相公这时候已经回过神来,不再受李灵素影响,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话,吓的腿都软了。
颤声道:“庙神恕罪,庙神恕罪.........”
神婆的儿子不理他,瞪着虎目,威胁许七安等人:“速速奉上银子。”
边上的香客连忙劝说:
“外乡人,快向庙神认错吧。”
“何必找死呢。”
“是啊,快些奉上银子,莫要连累了张相公。”
那中年汉子张了张嘴,似是也想跟着劝,但眼里闪过愤懑,默默握紧拳头。
“银子?你大爷的,找阎王爷要去吧。”
苗有方骂了一声,疾走两步,握拳,右臂后仰。
砰!
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时,他一拳打在神婆儿子的脑袋上。
头颅就像西瓜一样炸开,血肉和骨块四溅,溅射在地上、墙上,以及后面的庙神雕塑上。
庙内寂静了几秒,尖叫声骤然炸开,香客们惊慌失措的往外逃窜。
三名看护城隍庙的汉子跟着香客一起逃到院子里。
“儿啊!”
神婆凄厉尖叫,扑倒在无头尸体前,哀声痛哭。
苗有方从许七安赐予的储物法器里取出长刀,一通乱砸,踢翻香案,踹到香炉,最后一刀把庙神雕塑砍成两半。
“你们.......”
神婆怨毒的瞪着四人,厉声道:“庙神不会放过你们,所有人都要死。”
“杀了!”
许七安淡淡道。
他对这个庙神还有疑惑与不解,但是没关系,稍后让李灵素招灵,他要亲自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