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粗鳞身材短小粗~壮,一张圆乎乎的脸上,留着络腮胡子,有些杂乱,看起来像是很久没有梳理过了。
圆圆的肚皮将身上的衣服撑的满满的。
穿着一副披甲,应该也是从明军手中抢夺而来,不过那副甲胄却有些长大,显然不是很合身,披在他那短小的身材上,看起来就像穿着长袍的道士一般。
下马后,唐学志又看到了他身后那支卫队,押着一名大明军官,隔得远,看不轻模样,但是从那身指挥使官服来看,应该是刘云义无疑。
“想必这位就是刘总先锋吧,久仰大名啊,某就是你想要见的唐学志,想必,刘总先锋有很多话想对本将说吧。”唐学志上前走去,在刘粗鳞面前十步左右的地方停下。
“你,你真是唐学志?”
刘粗鳞打量了一下唐学志和李大山,见二人不过二十出头,一时也拿不准
鱼鹰唐大当家的名字,他早就听说过,只不过看到唐学志本人时却是有些吃惊,还以为搞错了。
一直以来,他以为鱼鹰大当家应该是三十左右的汉子,甚至等唐学志自报家门时都还有些不敢相信眼前之人就是威名赫赫的唐学志,唐大当家。
“如假包换,刘总先锋有什么事情就明说吧。”唐学志冷哼一声。
刘粗鳞明显感到了从唐学志身上散发出来的杀威,心道:“这鱼鹰大当家还真不简单,不过好歹老子手中也是兵马上万,难不成还怕你不是。”
“既然唐大当家亲自前来,刘某也不再拐弯抹角了,想必我们派去的人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们福建都司指挥使已经落到了本先锋手上,人就在那,不如咱们谈一笔生意如何?”刘粗鳞指了指后面的刘云义,脸上也闪过一抹得意之色。
唐学志看了看刘云义那边,脸上波澜不惊,背着手,毫不在乎的说:“刘总先锋莫不是以为拿住了刘云义就能要挟唐某不是?”
“实话告诉你,刘云义在九连山擅自丢下大军,已经待罪之人,早晚官职不保,你们要是杀了他,对朝廷百利而无一害。”
刘粗鳞听后脸色立马就变了,竟然有一些失落,还以为抓~住了福建都司指挥使,怎么说也能捞点好处
捧在手中的宝贝,一下子变得一文不值,这种心情可想而知。
不过,他好歹也是出身江湖,自然不会相信唐学志一面之词,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后,笑道:
“不管刘指挥使什么过错,只要他现在还是福建都司指挥使,那便行了,无论如何,他落入了我们手中,对朝廷对影响不可估量,您说对吧,唐兄?”
“刘总先锋开门见山就好,其他的事情跟唐某多说无益?”已经断定了刘粗鳞是想那刘云义换点好处,唐学志无需跟他罗嗦,反而让对方亮出底牌后,事情会更好办一些。
“三千担粮食,五百杆火铳,刘指挥使和他的三十二名士兵,如数送还。”刘粗鳞满脸贪婪之色,看着唐学志,眼睛都没眨一下。
不过他脸上看似平静,心中却是波涛澎拜,毕竟唐学志身上这种杀威之气,就像与生俱来一样,无形中给了他不少压力。
本来他是打算要五千担粮食,一千杆火铳的,但是看到唐学志时,他甚至有些不敢提着要求了。
在军中,他和叶袄婆、张文斌已经商议好了,像官军要五千担粮食和一千杆火铳,作为赎回刘云义的物资,要是他减的太多,恐怕回去还会遭张文斌笑话,甚至会让叶袄婆看不起他。
何况,张文斌这斯,早就盯上了叶妹子,想起此事时,他也只能壮着胆,跟唐学志提出了要求。
哈哈哈!
唐学志突然发笑,道:“刘总先锋,你可真敢提呀,不是我骗你,粮食你们一担也拿不到,火铳就更别想了,不过,唐某可是可以给你指一条明路,那就是归顺朝廷,横在你们面前的是朝廷一万多精锐,你们还敢主动进攻,可谓很不明智。如今朝廷大军已到,你以为手中有几万兵马有如何?”
“陈万的十万大军遇到我福建军还不是被绞杀殆尽,只是带着几个残匪逃到了山中,剿灭他指日可待,本将奉劝你,识时务者为俊杰,早些投降或许还能留的一条性命。
看在你聪明人,今天唐某给你指一条明路,那就是归顺朝廷,当然朝廷也不会亏待你们,我这里有一封洪大人的亲笔手书,该如何打算,可就在你们一念之间了。”
说完,唐学志从怀中将那封修改过的手书,交到李大山手中,让李大山送上去。
刘粗鳞当然也不敢直接从李大山手中来接过那封信,对身边的士兵使了个眼色后,那士兵赶紧上前,将书信接过去,转交到他手里。
他祖上也是海商出身,儿时家中也请过先生学习识文断字,只因大明旧制,商人身份低微,甚至规定,一些绫罗绸缎,行商之人也不能随意穿出去。
一些富贾巨富,虽然有些地位,但是对于朝廷明文禁止的东西,也不敢随意违反,有些人为了过一把瘾,也只能将那些所谓的绫罗穿在里面,不敢外露。
更别说考取功名了。
从士兵手中接过那封书信,刘粗鳞其中也很迫切的想看看里面的内容,即便是没有打算投靠朝廷,却又想知道,别人到底给他开出了什么条件。
他小心的打开那封书信,脸上稍稍也有些变化。
不过唐学志也无从得知,他到底是因为那修改的墨迹还是因为那副将官衔而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