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吓得半死,忙不迭地跪下磕头:“对不住,对不住,奴婢是膳房的,给表公子送些糕点……”
上官虹对庄妈妈打了个手势,庄妈妈上前,她问道:“那人是谁?穿得挺漂亮,我好像没见过。”
庄妈妈入府第一天便将王府转悠了一遍,该认识的人一个不落地认识了,庄妈妈定睛看了看,道:“哦,是王爷的通房丫鬟,名叫昭云。”
昭云不耐烦地站起来,一转身便将一张清秀的脸送入了上官虹的视线,上官虹的眉心猛然一跳,这双眼睛……好像茜儿……
昭云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暗付自己倒霉,都好几个月没出院子了,一出院子就被给撞翻在地,她今年运气不好,还是少出门为妙,这么想着,本打算去紫藤院找枝繁的,又转身回往了主院。
可刚走了一会会儿,她便觉得两道难以忽视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如芒刺在背,不甚舒服。她扭过头去看,却仿佛看见一片浅色衣摆晃入了假山后,仿佛而已,她也无法确定。
“算了,可能是我眼花。”叹了口气,她继续回往主院。
待到昭云彻底没了影子,小丫鬟才拧着食盒起来,朝东南方走去,走了约莫半刻钟,便见着上官虹带庄妈妈迎面而来,她垂首立在一旁:“二夫人。”
上官虹驻足,瞟了一眼她的食盒,心中消化着流风的不着调以及昭云的容貌,没工夫理会一名丫鬟。
上官虹也走了,小丫鬟才长长地松了口气,今儿是什么日子?一连遇到好几位贵人,要知道平时她见她们一面比登天还难。
水玲珑和叶茂提着灯笼四处寻找,终于在后山的一处草垛里寻到了抱膝埋头的皓哥儿。她怀孕后便将多多送进庄子里养了,如若不然,有多多在,会比较容易找到人。
从外观看,看不出丝毫异常,这还是水玲珑的耳力异于常人,才听到了草垛里微弱的呼吸。
水玲珑扒开用以做遮掩的稻草,就看见一个黑漆漆的洞,月光一照,能隐约映出那娇小的、抱膝埋首的身子,水玲珑把灯笼放在一旁,并给叶茂使了个眼色,叶茂会意,悄然退了下去。
水玲珑轻轻地唤道:“皓哥儿,是我,妗妗。”
皓哥儿陡然从睡梦里惊醒,吓得一个骨碌翻过身,打算从对面刨出一条通道爬出去。
然,他实在太小,还没扒掉几根稻草,水玲珑便已钻入草垛,握住了他胳膊。
皓哥儿本能地警惕心大起,二话不说便朝水玲珑的手一口咬了下去!
水玲珑是谁?上辈子以暴制暴出了名,这辈子若被一毛孩子咬她也不用混了。
水玲珑单臂一抬一绕,就将他稳稳地抱进了怀里,禁锢住他双手,让他背贴着她胸膛,这种姿势最安全,因为后踢的威力远不如前踢。当然,水玲珑也不可能让他踢。
水玲珑盘腿压住他小腿儿,他立马动弹不得了。
被制服得毫无反抗之力,皓哥儿气得大口大口喘气!
水玲珑的唇凑近他耳畔,很干脆地问道:“妗妗问你,你是不是受了委屈才躲起来的?”
水玲珑其实想问,皓哥儿,谁欺负你了?你为什么要躲起来呀?王妃找不到你要怎么办呀?
可一想到皓哥儿不肯开口说话的毛病,水玲珑又觉得这些开放式的问题他回答不了。
皓哥儿听了水玲珑的话,鼻子就是一酸,抑制不住地抽泣了起来。
水玲珑挑了挑眉,还真是受了委屈。
皓哥儿与王妃住了一年也没发生过这种事儿,昨晚被荀枫接到身边,今天便委屈得闹脾气……
水玲珑试探地道:“是不是你父亲和你说,过段时间带你回南越?”
皓哥儿的身子倏然一僵,两滴热泪砸在了水玲珑的手背上。
水玲珑暗叹,你又不真是荀枫的儿子,怎么会让你和他走掉?况且,放荀枫走等于纵虎归山,不若留在眼皮子底下安全。
水玲珑倾过身子,偏过看他满是泪水的侧脸:“告诉妗妗,你是不是舍不得王妃?”
皓哥儿咬唇不语,眼角的泪却越流越多。
水玲珑的眼神闪了闪,勾起唇角道:“妗妗有办法让你回到王妃身边,你要不要听听?”
皓哥儿扭过头,水汪汪的眸子看向了她……
水玲珑牵着皓哥儿的手去往了天安居,叶茂已经通知了大家在那儿等候。
文鸢看着大家一筹莫展的样子,轻言细语地道:“王爷王妃请放宽心,皓哥儿马上就来了。”
诸葛流云点了点头。
冷幽茹没理她!
上官虹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角,一抹讥诮一闪而过。
文鸢仿佛不在意王妃的态度,又看向老太君柔柔地说道:“我去烹一壶茶给大家提提神。”
老太君本欲拒绝,却又想起了客死他乡的上官茜和玲儿,是以,和颜悦色地点头道:“辛苦你了。”
文鸢不动声色地去了茶水间。
须臾,帘子一晃,诸葛钰、荀枫、老太君、冷幽茹、诸葛流云、上官虹、流风、安郡王、乔慧,全都齐刷刷地看向了携手而来的水玲珑和皓哥儿。
荀枫上前一步,眼底满是焦急。
冷幽茹站起了身,眸光微动。
老太君朝皓哥儿伸出了手,哽咽道:“孩子,到曾祖母这儿来!”
皓哥儿只静静地看了他们一眼,便迅速低下头,眉头皱得老高,似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