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扬带队走到第二横街与芳林门大街的十字路口,还没有雨果毅白剽分开,这个路口就有几个骑马的人和一辆骡车被附近武侯铺的武侯们拦下。
别看只是一辆骡车,它只是用骡子拉车,车厢却做得很大气精致,把骡子换成马就是马车。
正在检查这些犯夜之人身份的武侯小队长看见左街使亲自带队巡夜,阵仗庞大,他不敢再迟疑,当即大声命马背上的人全部下马,又命骡车上的人下车,对旁边几个武侯挥手,准备施以笞刑。
苏扬勒马停下,对白剽点头:“你去吧!”
白剽答应,带着几个武官暗探骑马向西而去。
苏扬坐在马背上不动,既不往前走,也不过去,就看着路口的武侯们执法。
宵禁执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是普通百姓犯夜被抓,一般都是老老实实被执行笞刑,在这种情况下与武侯们对抗是极为愚蠢的行为,可若是达官贵人或他们的家眷,这些人可就不是那么老实了。
几个骑在马背上的护卫并没有听从武侯小队长的命令,他们一动也不动,骡车里的人出声了,似乎喝得醉醺醺的,“外头怎么回事啊?”
一个小厮走到骡车旁边说:“二郎,遇上巡夜的武侯了!”
“哦?把某的腰牌拿去给他们看,让他们放行!”
小厮从车厢窗户口接过腰牌走到武侯小队长面前:“这是我家主人的腰牌,还请这位将军行个方便?”
武侯小队长只是瞟了一眼腰牌,没有接到手里观看,面无表情的询问:“去哪儿?”
“回府!”
“从哪儿来?”
“宣阳坊!”
“所为何事?”
“我家主人去万年县衙公干!”
“可有公文?”
“这······谁会没事把公文带着?将军,我家主人是右卫郎将,也是有头有脸的人,行个方便如何?”
武侯小队长偷偷看了街道对面的苏扬一眼,他虽然不认识新任街使,却也知道这必定是街使亲自带队,其他人不可能有这么大的阵仗。
武侯小队长收回目光对小厮道:“是公干却拿不出公文,尔等犯夜了,又不是婚丧吉凶等事情,不能豁免!来人,把此人先拉过去行刑!”
两个全副武装的武侯立即上前把小厮拖走,其中一个护卫大喝:“住手!”说着就要拔剑,其他几个护卫也纷纷动手。
武侯小队长见状大怒,心说旁边就有街使在盯着,你们这些东西竟然还敢如此嚣张,真当老子不敢把你们怎么样?老子若是胆怯示弱,只怕当场就会被街使拿下治罪,他当即大吼:“众兄弟听令,把他们围起来,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其他武侯纷纷亮出兵器,更有几个用弓弩对准了护卫们。
小厮已经被按在地上,荆棘条抽在其背上,直打得他惨叫连连。
武侯小队长指着几个拿着兵器的护卫大喝:“某数三声,尔等若不放下兵器并下马受刑,后果自负!一、二······”
“等等!”骡车内的人终于出声并聊起车帘子走了下来。
对面苏扬一看,尽管光线不太好,但他的视力和感知能力非比常人,看得清清楚楚,这不是武三思那混蛋吗?又被抓了?
只见武三思走到武侯小队长面前说:“本将乃是右卫郎将,是······”
武侯小队长是老手了,他当即打断武三思的话,对左右挥手:“拿下,行刑!”
两个武侯扑上来按到了武三思,在武三思大吼大叫挣扎中,一个武侯手持荆棘条走过来一鞭一鞭抽下去,武三思被抽得惨叫:“啊——啊······”
二十鞭子打完,武三思背后已经被得血肉模糊,荆棘条这东西打不死人,但打在身上却是疼痛无比,能让人终身难忘。
武三思都被打了,另外几个护卫也没胆子再敢与武侯们作对,他们乖乖丢下兵器下了马,被武侯们按在地上一个个行刑,其实这些护卫并非是武三思的,他刚从岭南调回长安不久,哪里有钱请护卫?这几个护卫还是找人借来充门面的,护卫们当然也不会为了武三思跟武侯们拼命。
在护卫们被行刑的过程中,武三思看见了街对面的金吾卫队伍,领头的苏扬坐在马背上格外显眼,视线虽然不是很好,但武三思还是从身形中认出了他,他当即冲苏扬大叫:“姓苏的小儿,你好生威风,你是存心在这里堵某的吧?我武三思与你并未有仇,你何故如此针对某?”
苏扬淡然一笑:“原来是武将军,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在这里碰上你实在是太巧了,某就闹不明白了,你为何三番两次的犯夜,难道我大唐律法对你就真的不起作用?你就全然不把唐律放在眼里?上次你在坊内醉酒闹事,本官给了你以钱赎罪的机会,可这一次你是在大街上被抓,是实打实的犯夜了,本官也没有理由再让你以钱赎罪,今你受笞刑二十,希望你能引以为戒,不要再犯,若是再犯,那就不是笞刑二十了!”
说完,苏扬策马向前走去,官员将士们跟随而去。
武三思要冲过去,却被武侯们拦住,他在原地跳脚大叫:“苏扬,这梁子算是结下了,你给某等着!”
苏扬皱眉勒马停下,指着武三思大怒:“犯夜被抓还敢如此嚣张!给某再打二十,丢进金吾狱中,天明之后派人调查他们在被询问过程中交代的是否属实!”
武侯小队长哪敢迟疑,当即又命武侯们把武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