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扬脸上的冷意几乎要凝结成冰霜,他问两个家丁:“娘子和月lún_gōng主被掳走时,护院们丝毫没有察觉吗?二十几个护院,竟然让贼人悄声无息掳走两个大活人,他们是干什么吃的?”
其中一个家丁回答:“今夜坊墙外大街上巡逻的金吾甲士增加了许多,也比平常频繁,管家和护卫队长担心出事,因此商量之后把大部分护院都调到了前院,不成想······在后院两个巡逻的护院被人杀死了,尸体丢在花圃里!”
“真是猪脑壳!金吾卫甲士增加巡逻与他们何干?难不成金吾卫还会冲进我苏府之中杀人劫财?”苏扬当场破口大骂。
骂归骂,可解决不了问题,救不回淳于仙仙和月lún_gōng主。
苏扬马上意识到了问题,普通的贼人如何能够轻易潜入苏家并悄声无息的杀死两名巡逻的护院?要同时掳走两个大活人,贼人绝对不止一人,这绝对不是一起简单的安置,贼人是有着明确目的性的!
想到这里,苏扬不由自主的将此事与吐蕃人熬和他手下这一伙人联系起来,而且他们就隐藏在距离苏府仅有两墙之隔的丰乐坊内,肯定是他们依然在监视着苏府,又发现了苏府的防御出现了漏洞,因此才趁机潜入掳走了淳于仙仙和月lún_gōng主。
但令苏扬不解是以熬为首的那些吐蕃人掳走月lún_gōng主也就罢了,他们为何连淳于仙仙也掳走?
苏扬一时间心乱如麻,钦陵可是下过命令追杀月lún_gōng主的,但熬等人并未在第一时间杀死她,而是把她掳走了,这是为何?
还有淳于仙仙,那是他的女人,他绝不能让她出事。
“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熬和他的手下没有当场杀死月lún_gōng主和娘子,这说明她们暂时不会有危险,我还有时间,还有时间!”
苏扬一连深呼吸几次,强行压下心中的慌乱,他立马对两个家丁说:“某已知晓贼人的去向,你们二人速速回府禀报大娘,让她老人家放心,某一定把娘子和月lún_gōng主救回来!”
“诺!”
苏扬紧皱着眉头,他思索片刻,立即拿出自己的令牌交给魏庸并吩咐他:“你带两个人骑马速速去各武侯铺传令,立即封锁朱雀大街和景耀门大街,在各个路口和大街上设立哨卡,大街上也要每隔数丈有人站岗,绝对不许任何人离开我左街使署辖区范围,特别是有车马和马队,严禁通行!”
“诺!”魏庸拿了令牌带着两个人骑马急速离去。
今夜左街使署辖下的这片城区街面上岗哨林立,巡逻频繁,苏扬相信就算熬和他的手下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带着淳于仙仙及月lún_gōng主的情况下离开他的辖区,各武侯铺的武侯和巡街的金吾卫甲士和骑兵不是摆设,只要他们还在他的辖区之内,他就不用着急,唯一令他担心的是她们被熬及其手下掳走后,一旦时间长了难免会受到伤害,这是他无法容忍的,所以必须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把他们的藏身之处找到。
苏扬带着几十名金吾骑兵和步兵甲士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丰乐坊。
他一声令下:“传某命令,骑兵留在坊外,每条街部署五骑,一旦站岗的武侯们发现贼人示警时,尔等迅速骑马赶去增援抓人,但要注意,如果有人质,一定要注意人质的安全!”
“诺!”骑兵队正抱拳答应,当即安排分派人手。
苏扬带着剩下的五十名金吾甲士抵达了丰乐坊的西墉门,坊正接到通知迅速赶来打开墉门,苏扬带兵进入。
“见过使君!”坊正见苏扬带兵进来,立即拱手见礼。
苏扬抬手:“免礼!坊正,本官收到消息,有一伙吐蕃细作隐藏在你的坊内,因此本官需要你把所有的里正坊丁组织起来,让他们协助抓捕吐蕃细作!”
“什、什么?坊内有吐蕃细作?这······”坊正脸色一变,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不要惊讶,正因为有吐蕃细作,我等才需要尽快把这伙吐蕃细作的藏身之处找到,并抓抓他们,如此坊内的官民人等才会安全!”
坊正连忙道:“是是是,某这就派人去通知所有正在休息的坊丁和里正赶来!”
在他的安排下,几个坊丁被派了出去。
苏扬知道熬及其手下一伙人已经在丰乐坊隐藏一段时间了,不是临时慌不择路逃进来的,因此无需大规模进行拉网式搜查,而且这样会严重扰民,在非必要的情况下,他不准备这么做。
“坊正,坊内有多少户人家的房屋是出租的?又有多少户房屋的户主是吐蕃人,某需要一个详细的记录!”
坊正拱手:“此时易尔,卑职这就派人去取来!”
在坊正的指派下,一个坊丁跑回坊正公廨取来登记册子!
苏扬接过册子翻开,一目十行,他略过那些出租的单间,“拿笔来!”
一个书吏递上已经沾了墨汁的毛笔,苏扬接过毛笔在一个个整栋出租的登记记录前打钩,特别是带小院的宅子。
而后,他又找到房主属于吐蕃人的房产登记,上面只记载了三栋,这个是正常的,毕竟此时还不是大唐与周边及西域通商的鼎盛时期,胡人们多数都居住在西市和及周边坊内,很少居住在远离西市的坊内。
苏扬把册子递给坊正看:“这三处宅子,哪一套宅子距离这里最近?”
他之所以先问距离这里最近的一套,主要是因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