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褚世忠说:“虽然实际库存与账目没有问题,但右藏库内肯定有问题,这三年来他们一直以低价卖出金银珠宝,又以高价购进,让朝廷蒙受了巨大损失!”
万通明诧异道:“以低价卖出,以高价购进?这如何谋利?”
众人都是一头雾水,不明白这里面有什么问题,损失的是朝廷,他们又能得到什么呢?
魏真宰马上想明白了,“若某猜得没错,肯定是右藏库内有人与外面的金银珠宝商人合谋,右藏库以低价售出、又以高价回购,那么外面的金银珠宝商人就会获取巨额利益,按照他们事先的约定,事成之后所得利润按照约定进行分配!”
经过魏真宰的解释,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这案子查到这里,在众人看来已经有了结果,库存没有问题,账目上虽然看上去没问题,但实际上有大问题,有人勾结外人以损害朝廷的利益得到谋取私利的目的。
“尉迟真!”
尉迟真听到苏扬叫他,立即站出来拱手:“在!”
“负责金银珠宝的市场投放和回购一向是库令沈庆南负责的,把他押回大理寺,此案由你来审理!至于其他人,先把其他人放了,但要勒令他们在这件案子完全结束之前不能离开长安,否则就以同犯论处!另外,右藏库暂时封闭,从全国各地运来的财税之物只能进,不能出,就算运进来的财物也只能另外放置,不能与此前的库存混合在一起!”
“通知右藏库其他官吏和库丁,明天开始正常当值!”
尉迟真拱手答应:“诺!”
苏扬又对万通明、魏真宰和褚世忠三人说:“三位,对右藏库的库存和账目清查事宜暂时就进行到这里,这几天诸位都辛苦了,回去休息吧,若是有其他问题?某会派人知会三位!”
听了苏扬的话?万通明拱手:“既然如此,某就先走了?告辞!”
“某也先走了!”褚世忠也行礼后告辞离去。
魏真宰见这二人都走了?这才从大袖之中拿出一卷纸张递给苏扬,“这是魏某命其中一个小吏在清查库存时暗中留意并记录的?与万通明统计的结果相差不大,以算术方面的惯例来说?这是在允许的误差范围之内!”
苏扬结果纸张看了看?却是差别不大,毕竟那个小吏是凭记忆暗中记录下来的,记得不是那么清楚也在情理之中。
“这么说库房那边就没有问题了,可是······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苏扬说着就皱起眉头。
魏真宰问:“寺正为何感觉不对劲?”
苏扬拿出钟守瑜死前留下的私密账册说:“这上和运出右藏库的记录?按理说应该是库房内出了问题?但现在我们没有在库房内查出问题,却在账目上查出了问题,这让我觉得匪夷所思!”
“再说了,根据钟守瑜的记录进行统计,大约有五百多万贯出入?而按照褚世忠他们的计算,就算沈庆南以高价买进、以低价出售与商人们合谋谋取暴利?损失也只有大约三百多万贯,这中间差着两百万贯呢?数目不对!”
房内众人想了好一会儿也想不明白问题到底处在哪儿。
苏扬见天色已晚,就对魏真宰说:“魏兄?时辰不早了?咱们各自回去吧?若是有事就派人知会一声!”
“行!”魏真宰答应,想了想问道:“我可以把右藏库的账册带回去看看吗?”
“这个······”苏扬有些为难,库房和账目都已经清查完毕,另外两个人已经走了,把账目带回去的话不符合规矩。
苏扬考虑了一下,“按规定账目是不能带回去,只能留在右藏库,这东西可没有备份,一旦遗失或损毁,这个责任谁都承担不起,魏兄要带回去看,某可以承担这个责任,但账目必须在三天之内还回来!”
魏真宰答应:“行,三天内一定送回来!”
骑马回家的路上,苏扬始终沉默不语,眉头紧皱。
淳于仙仙扭头看见他这模样就问:“还在想案子的事情?”
苏扬叹道:“不想不行啊,这事若是不归我管也就罢了,眼不见心不烦,可这案子既然由我侦办,我就得把它查个水落石出!不是我疑心重,我总感觉库房有问题,可就是想不明白,你说为什么他们清查的数目没有问题呢?误差是在允许的范围之内,这并非是万通明一个人在查,那么多人都看着,不可能有人能搞鬼,而且魏元忠还带人在一旁盯着,那就更加没有查错算错的可能,这问题到底在何处呢?”
韩悦在旁边说:“寺正,现在已经确定右藏库令沈庆南有重大勾结外人以权谋私的嫌疑,这件事情您既然还没有想通,何不先看看尉迟真的审案结果呢?”
苏扬闻言叹道:“也只能如此了!”
第二天,大理寺升堂审讯右藏库令沈庆南,主审官是尉迟真,苏扬是这件案子的主要侦办官员,他负责管全面,其他人负责协助,审案这种事情他交给了尉迟真,他在一旁旁听,万通明、褚世忠和魏真宰也都来了。
上午一场,下午一场,每场审讯的时间都超过了一个时辰,但无论尉迟真怎么询问、旁听的苏扬等人如何从侧面试探、施压、打感情牌,沈庆南就是不承认自己有以权谋私的行为。
下午的时候,尉迟真忍不住对沈庆南用了刑,几十杖打下来,沈庆南的背臀部被打得伤痕累累,连走路都困难,退堂的时候还是衙役把其驾走的。
在一旁旁听的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