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老头快要哭了,当张建军将两千五百块钱交给他的时候,他感受不到丝毫的喜悦。
关于羊价大涨的事他自然也知道了,得知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他甚至是有些不相信的。
怎么可能呢?
即使是真的涨价了,那也就涨个一块半块,怎么可能六七块钱的涨,这么算下来,张家小子通过买他的那八只山羊结子两个月时间就赚了两千多块钱。
到底是自己今年太背了,还是张家那个小子运气太好了,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他就在一个十七岁黄毛小子的身上吃了两次亏,想到这里,褚老头就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真是老不中用了。
“你娃行,我老汉算是服了”
褚老汉从张建军手里接过了两千五百钱,整个人就像丢了魂一样,乏力的转身离开了。
张建军本是打算再从褚老头的羊群里买几只羊羔,他这段时间一直在注意着褚老头的羊群,发现有几只五个月大的羊羔不错。
不过看现在这情况,还是算了吧,如果他现在向褚老头提出来,恐怕是直接把褚老头给气倒了,所以他就他打算以后看有机会再提。
不过话说回来,也正是羊价大涨,褚老头这是心里不平衡的表现罢了,如果羊价大跌了,褚老头绝对不会像丢了魂一样。
…………
张建军他们家接下来这段时间有得忙了,小爸两口子终究还是走了,为了生儿子,算是不管不顾了。
所以,按照之前和父亲张爱国说好的,爷爷接下来这段时间一直到小爸两口子回来之前都在张建军家里住。
家里多了一口人,加上爷爷身子骨多少还算硬朗,按理说应该是能够减轻一些负担。
但是,小爸两口子今年种了不少的庄稼,这马上都能收了,现在他们走了,收庄稼的任务也就只能落在张建军他们身上了。
张建军每天很早起来放完羊,根本没有休息的时候,转过头就要到地里收庄稼,可以说是过着狗的生活。
爷爷倒是疼他,每天下午能帮他放一会儿羊,不过,张建军并没有指望爷爷太多,那些羊太能跑了,以爷爷的身体根本撵不上,他是怕爷爷在出点事,那就不划算了,所以宁可自己累一点,将就着熬过这段时间。
“爷,你明儿晌午把羊绒拉出来晒一晒,今年就晒这最后一回了,这天越来越冷了,发霉的可能性不大”
经过几天的辛苦,今年两家种的荞麦在今天算是都收完了,下午张建军放羊回来的早,就把双喜连同二哥张建飞叫过来帮忙杀了一只羊,算是小小的犒劳一下全家人。
在饭桌上,张建军往嘴里送了一块羊肉,冲着爷爷说道。
必须要承认的是,本地的羊肉真的很好吃,肉质鲜嫩,味道纯真,不疝气。
尤其是这里最有名的羊肉吃法就是炖大块羊肉,一般几个人聚到一块“打平伙”的时候这么吃,举个例子,将一大块羊肉收拾妥当之后,用刀砍成几大块,直接倒在锅里炖,不是那种剁的很碎以后再煮。
“你这段时间买羊绒又花了一千多吧,现在家里快囤了四千块钱的羊绒了,我说军子,差不多就行了,你光说等到明年开春一次全卖了,谁知道到时候羊绒啥价呢”
母亲李玉梅给张建军舀了一碗黄米饭,然后倒了一些羊腥汤,一边递给张建军,一边说道。
家里那个用来堆放杂物的窑洞,现在基本上快要被张建军购买的羊绒给堆满了。
其实,母亲这么说,是真的怕明年开春羊绒价格下跌,到时候赔的没法卖,倒羊绒比贩羊赚得多,但赔起来也更可怕。
周围的村子里,或大或小的也有一些倒羊绒的,有些人就在这上面赔的连人都不能见了。
“羊绒暂时再不买了,等地里忙完了,我打算买点玉米,我估计了一下,要想明年开春这些羊能卖个好价,接下来这个冬天就必须给喂点玉米,本来山里的草在冬天就没有多少,如果再不喂点玉米,估计一个冬天出去,羊的膘息会瘦落”
这个想法张建军这两天已经琢磨很久了,今年的玉米并不贵,家里种着一些,再买上一些,给这些羊一个冬天出去尽可能的喂点玉米,明年开春膘息一定会很不错,有投入,才有收获,这个道理张建军明白。
“军子这个想法不错,不过估计不需要再买多少玉米,你小爸今年也种了些玉米,等过两天稍微闲了,都拉过来”
长辈喜欢某一个晚辈,似乎是命里注定的,爷爷一共有男女十几个孙子,本身最喜欢的就是张建军,现在又加上在张建军家里住着,所以,在看张建军的眼神里就充满着溺爱,能为张建军想的,绝对不会旁落。
张建军自己也争气,这半年就干了两件轰轰烈烈的事,看起来是块做生意的料。
这让爷爷现在看张建军是越看越顺眼,平日里,张建军说什么他总是笑呵呵的支持张建军。
“你自己看吧,羊这一块以后我就不管了”
父亲张爱国点着了烟,既然儿子在做生意这一块有头脑,那他就全力支持。
毕竟,他就张建军这么一个儿子,不存在什么偏袒不偏袒的琐碎事。
对于张爱国来说,这可能是他只有一个儿子少有的好处之一了吧。
人心不可能是绝对公正的,生的子女多了,很容易就会因为偏袒而产生矛盾。
这在每个有众多子女的家庭都是一件很普遍的事。
稍微好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