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打算雇个人来放羊,然后我再去做点其他生意,这样两头都不耽误”
岔开大爸家那一圈事的话题之后,张建军主动说出了他今天刚做的决定。
“啥?”
父亲硬生生的放下了碗筷,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张建军。真就是想一出是一出?前两天刚大老远跑外地买回来的寒羊,说是大干一场,这才几天,就打算把自己抽出去。
反正他是想不明白的,而且他的第一反应是不同意的。
“亏你想的出来,雇人?一年当多少钱花?你还不如把这些钱给你爸我,把我雇上算了”
“又来了,又来了,和上次我要进城买羊绒一模一样,就不能听听我的想法”
张建军假装很生气的咬了咬牙。
他这么一说,父亲的脸色的确缓和了一些,想起上次的事情,他是不占理的,因为儿子最终确确实实赚了钱。
“那你倒是说说你的理行在哪,看你能说出什么天花乱坠的理由”
父亲重新拿起了筷子,夹了一块炒鸡蛋送入了嘴里。
“现在家里还有点钱,差不多两万,这些钱放着也是放着,暂时买羊是不行了,所以,我打算和去年一样,用这些钱再买一些羊绒,捎带着再贩卖羊皮,而要做成这些事,光靠我待在咱们家、光靠待在张家湾是不行的,所以,我打算雇个放羊的,一年下来给开个三四千块钱,这样到时候,两头不耽误,都能挣钱”
这并不是一个很难翻的道理,全家人很快就明白了张建军的意思,也觉得张建军这个想法确实不错。
“去年你是捎带着囤了些羊绒,加上运气好,最后才挣了点钱,但实际上,这贩卖羊绒里面的水深着呢,一不小心就会赔个倾家荡产,可没有你想的那么容易,你真的能行,更何况,你还说要加上贩卖羊皮,贩卖羊皮你从来都没有碰过”
爷爷不声不吭,突然提出来了这么一个问题,他觉得自己孙子的想法很不错,真的搞好了,一年下来,是可以赚到更多的钱的,但同样的,这个想法太大胆了,一旦赔了,那这个家现在的兴旺可就荡然无存了。
“我觉得还行,至于贩卖羊皮,平时见的羊皮不少,多少也是有一些经验的”
爷爷不愧是爷爷,一下子就掐中了要害,不过张建军却一点也不慌,谁知道他前世有这方面的经验呢。
“既然决定要雇放羊的,那就雇赵家沟的杨老四吧,杨老四虽然年龄虽然大一点,马上快50了,但这个人之前就经常给别人放过羊,而且还算靠谱,能操到心”
父亲最终还是同意了张建军的想法,并且主动向张建军推荐了人选。
“杨老四?就是那个儿子在金矿上班出事故被压死的老汉?”
张建军脑海里有了印象。
杨老四是赵家沟的人,而赵家沟在张家湾的西北方向,两队相隔一道沟,说远实际上也不远。
杨老四之前有一个儿子,一开始去当兵了,当完兵之后没有留部队,而是回来在宁古市的一个金矿上班。
但有一天,金矿发生了意外,他的儿子在那次意外中不幸遇难。
张建军记得,前世的时候,这件事当时在整个双石乡都传的很轰动。
杨老四婆姨死的早,儿子突然出意外去世了,几个女子都出嫁了,家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所以,余下的半辈子,他就一直没有再种地,而是给人放羊挣钱养活自己。
“杨老四去年刚从外乡回来,他在外乡给一户人家放了大概有3年的羊,去年那家人趁着羊价好,就把所有的羊都卖了,如此一来,也就再用不到他了,从去年回来到现在,杨老四一直都闲着呢,咱们家如果雇他,一定能成”
“那我明天晌午去看看”既然父亲都说杨老四这个人没问题,那就去看看能不能谈成,早一天谈成,他就早一点抽出身去贩羊绒。
要知道,今年的羊绒前两天都刚下来,全县甚至还有外县的羊绒贩子这两天都到处跑着买羊绒呢,如果他不早一点行动,恐怕好羊绒都被买光了,到时候就只能干瞪眼了。
第二天晌午,张建军就骑着摩托车去了赵家沟杨老四的家里。
一个很破旧的院子,看得出来,杨老四这几年一直到处跑给人放羊,家里也就慢慢的荒废了。
“干爷,晒太阳呢”
张建军把摩托车停到了大门口,随即走进了院子,他看到杨老四正咬着烟锅子蹲在窑洞门口晒太阳呢。
因为常年劳动再加上上了年龄的原因,太阳光下,杨老四的脸颊看上去黑黝黝的,猛然去看,甚至有些吓人。
“你是谁家的娃娃?”杨老四在此之前并没有见过张建军,所以这个时候他站了起来,仔细的打量着张建军。
“干爷,我是张家湾张爱国的儿子,我叫张建军”
张建军的七爸,也就是二爷的二儿子,张爱存,小时候经常不乖,喜欢哭,所以当时二爷就讲了个迷信,给七爸认了三个干爸,这杨老四就是其中之一。
所以,说起来,张家和杨老四是有亲戚的,这也是张建军此时此刻叫杨老四干爷的原因。
“张爱国的儿子?你就是建军吧”
提出父亲的名字,杨老四果不其然把张建军认了出来,毕竟,张建军这一年来在张家湾附近的大队都是有一定名气的,杨老四虽然一年四季经常不在家,但也听说过张建军。
“建军,快坐,我给你倒点水”
杨老四倒是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