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又来了,忘了上次的事了?”张建军有些无奈,虽然他知道父亲是怕他赔钱,为了他好,但是,连续这么多次,怎么就还是不能百分之百信任他呢,为什么就不能把心放大一些呢?
不过话说回来了,这也许就是人性吧。
“家里现在也没剩下多少钱,就算把过年没用完的干钱算上,也只有2000块钱,其中有1000块钱还是过年时你给我的”母亲倒是脸色平静一些,虽然是女人,但张建军明白,有些时候,女人就是要比男人更压的稳一点。
他想了想前世父亲和母亲的人生,似乎还真是这样。父亲虽然一辈子好脸面、爱管闲事,在张家说话有点份量,种地过日子也算是一把好手,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顶梁柱,但是,他在有些事情上,心却很小,记得有一次突然感觉头疼不舒服,去医院医生在没有结合机器检查结果的情况下给了他一个需要做一个开颅手术的预测诊断,结果接下来在机器诊断结果没有出来的那一两天时间里,张建军肉眼可见父亲的心气是如何一步步下降的,平时说话声音洪亮的父亲,那一两天时间硬是整个人有气无力,短了很多精神,而在之后的机器诊断结果出来,确定没什么事,不需要做开颅手术之后,整个人一下子又缓过了劲。
而反倒是母亲的一生,虽然是个妇道人家,一辈子在家里没做过几次主,和爷爷没有分家的时候,还没少受妯娌之间的气,多少次被欺负凌辱的偷偷的抹眼泪,但是,在一些大事上,母亲却总是表现的很镇定。
所以,这种事很多时候就是说不清楚,只能说是人性,也就是一个人生来的性格,这不是生性懦不懦弱的问题。
“妈,你把那2000块钱都给我找出来”
“爷,你那里有吗?有的话给我也找出来,算我借你的,羊绒卖了一定还”
张建军摸了摸下巴转头又看向了爷爷,据他所知,爷爷这么多年,箱子里多了没有,两三千块钱还是有的。
“军子,你快行了,怎么能向你爷借钱呢”父亲瞪了张建军一眼,这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爷爷那个钱能动吗?
张建军知道父亲突然这么激动的原因。
如果爷爷就父亲一个儿子,那此时此刻,他张建军张口向爷爷借钱,父亲肯定不会阻挡。
但是,爷爷不是父亲一个儿子,而是有五个儿子,最关键的是,爷爷只是暂时住在他们家,等小爸回来了,他肯定还会和小爸一起住。
在这种情况下,张建军如果借走了爷爷一辈子的积蓄,那一旦被其他几个爸或者是小爸知道了,会发生什么?
肯定会被背后私底下骂,他们会认为这是父亲张爱国的主意,会说父亲太有心眼了,爷爷在家里住一段时间就把钱全部给套走了。
别看张家一大家子过年时,每个人都有模有样,互相之间和和气气的,但实际上,父亲他们弟兄五个,各家与各家,平时多多少少的都有争执和矛盾。
这么多年,父亲真的厌烦了这种互相较劲的关系,所以,在涉及张家的事上,虽然他喜欢站出来管闲事,但也尽可能是自己吃亏,为的就是保持和气。
在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眼看着张建军张口向爷爷借钱呢?那不就是变相引起矛盾吗?
“我这里能给你凑3000块钱,不过军子,钱多钱少倒不是最重要的,即使真的赔了,也没什么,但是,你是做生意的,心里一定要有数,可不敢冒冒失失的只顾着往进买,毕竟,以后羊绒是个什么价,谁都不清楚,饭得一口一口的吃”
爷爷没有理会儿子张爱国瞪着张建军的眼神,而是直接开口说道。
“太好了,加起来就是5000块了,明天早上去后村卜老大家里跑一趟,卜老大刚把女子出嫁了,手里应该有点钱,我出点利息,应该能借来”
张建军松了一口气,从母亲和爷爷这里凑了5000块,明天再从后村卜老大那里借个几千,应该就差不多了。
“你就胡闹吧”
临了临了,父亲刮了张建军一眼走出窑洞睡觉去了,很显然,父亲知道他已经管不住儿子张建军了,而且就算他想管,每次一想起之前的事,他也不好意思管了。
第二天一大早,张建军骑摩托拉着爷爷就来到了小爸家,爷爷那3000块钱肯定不随身带着,之前去张建军家住的时候也没有带着,那肯定就在小爸家爷爷本身自己住的那个窑洞里了。
“有啥硬东西,像什么元宝、金砖金条之类的,都给咱拿出来”进到小爸家院子里,张建军忍不住和爷爷开起了玩笑,他一直都在猜测,包括平时和父母拉话的时候也都在在说,爷爷手里应该有“好东西”。
“有个屁”爷爷憨憨的笑了起来,也就是张建军,所有孙子孙女里面他最疼的一个,要不然他还真的不一定答应拿出来这个钱,毕竟,说实话,他打心里是不认可张建军只顾着买进羊绒,不管以后价格的这种做生意方式的。
“爷,你先找着,找好了等我或者你先回,我去一趟卜老大家”
张建军随后就骑着摩托来到了后村卜老大的家里。
卜老大,名叫卜建贵,是喜奎他大爸。
卜老大两口子一辈子没有儿子,生了四个女儿,这不,前两天刚把三女子出嫁了,听人说三女子的彩礼没少要,加上这几年光景过得不错,张建军估计,卜老大的手上现在三五千块钱应该是有。
“军子你阵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