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这样,李哥,你们看是先吃饭还是先开工,饭一会儿再吃?”
和李哥在山上转了一圈之后,张建军他们又回到了村口。
“不急不急,你今天把下午饭给我们做上就行,早上我们已经吃过了,本来就干的慢,要马上开工,不敢再拖延了”
李哥挥了挥手,招呼着他那两个同伴就开始干了起来,从村野猪崾岘还是有一段距离的,虽说走的是村道,但这个村道太窄,平时只能走三轮车、架子车,还是需要扩修的,要不然将来打井队那些大卡车进不来。
扩修这些村道,将来也是要算赔偿款的,只不过村道属于集体的,分到村民个人头上属实没有多少,而且不同于占用现耕地每亩赔偿款稍微多一点之外,占用村道的赔偿款本身也要少很多。
“一点动静都没有,说打井就打井,这还把人高兴死了”
张建军回到家的时候,正好看到父母在那里闲议论着,他们心情自然不错,家里的地里要打井,那可就是钱。
“我就说嘛,人有一亏,天有一补,前些年分家的时候,你们那几个爸都鬼尖鬼尖的,一个个谁也不要野猪崾岘那个坡地,嫌那个地种不出庄稼,各种挑毛病,最后那块烂地就只能落在我们头上了”
“现在好了,烂地要打井了,老天爷睁眼看着呢”
母亲想起了前些年分地时候的委屈,当时父亲张爱国弟兄几个,都抢着要好地,把稍微平坦一点的地都抢走了,留下了几片烂地没有要。
父亲一辈子人要强,好脸面,不愿意亲弟兄之间弄的鸡飞狗跳,脸红耳赤,所以一声不吭的就把别人挑的剩下的烂地都接了过来。
说实话,这些年张建军他们家的这些烂地可没少整他们,种地不方便,庄稼长势也不好,每年秋天用架子车拉庄稼的时候都提心吊胆的,生怕连车带驴都滚下山沟里去。
为此,就连张建军有时候都会埋怨父亲张爱国当初分地的时候太窝囊,所有的亏都自己来吃,到头来,还得受更多的苦。
“过去的事就不要再说了,不过人这一辈子,只要不做亏心事,老天爷还是会疼爱的”
父亲坐在炕边,咬着个旱烟锅子,倒是对过去的事没有那么多的计较之心。
“你总是这样,处处为别人想,都是亲弟兄,这么多年,谁管过你的死活”
女人终究是女人,父亲不愿意再提及过去的事,但母亲眼角朦胧,过去的事,她受太多的委屈了,每次说起来就满肚子的气。
“先不说那些了,妈,我刚才和工程队的那个李队长拉了一会话,李队长说是想在咱们家吃几天饭,我就顺势答应了,除此之外,这两天还得挤一挤,给李队长他们腾一间窑洞出来,晚上总得有个地方住,你们就端详着看这饭咋做,窑洞咋腾”
“人李队长说是要给我们出饭钱,不过我没要,一共也没几个人,吃不了几顿饭,给咱们家推井场,咱们就不要离钱太近了,也都是些大老远从河南那边过来打工的受苦人,我打算一会儿去一趟乡上,买点菜水回来”
张建军想了想,家里这两天正好也吃的没啥菜水了,自己家种的也没有多少,还不如直接去乡里买点,捎带着还可以给手机充下电。
“那就只能让你杨叔先搬到你和你爷住的这个窑洞,咱们家这个地方也是个问题,关键时刻就小的不行,随便来几个人都没地方住”
父亲站了起来,儿子做的很对,人活一辈子,不要时时刻刻都想着钱,能帮别人一把总归是好的,儿子能做主不问李队长他们要饭钱,这说明儿子长大了,不仅仅只会做生意,做人也没得说。
“军子,这准备走哪呀?”院子里面,张建军正准备发动摩托去乡镇上,二哥张建飞戴着个草帽子就走了进来。
“打算去趟乡镇上,你要捎带买什么东西吗?”张建军抬,直觉告诉他,二哥这个时候来肯定是有事。
“东西我就不带了,有另一个事看你能不能说上话,刚才不是来了个开路推井场的吗,听说井场定到你们家地里了,我看你能不能和推井场的那个头头说说,底下的路从我的地里过”
张建军算是明白了二哥这个时候过来的用意。从村道到野猪崾岘山坡地下,还需要穿过差不多150米长的庄稼地。
而这片庄稼地其实是两家人的,一家是二哥张建飞的,另一家是四哥张建平的,严格意义上来说,在二哥和四哥都没有结婚的时候,这片地是大爸的,后来他们兄弟俩结婚了,大爸在分家的时候就把这片地从中间一分为二,一半给了二哥,一半给了四哥。
其中二哥的地在右侧,四哥的地在左侧,此时此刻二哥来找他帮忙,无非就是想让路从右侧的地里,也就是从他地里穿过去,这样将来赔偿款就都是他的。
张建军必须得承认,二哥这个“脑子就是转的快”,看到有钱弄的时候,亲兄弟的血脉亲情瞬间忘的干干净净,全都是只顾自己。
的地中间过,各占一半都不行。
“你想让路从你地里过,那你得去找推井场的啊,你找我有什么用,我又不是长庆的领导”
张建军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别说是他真的没有这个能耐,就是他有,也绝不会帮着二哥干这缺德事,这以后要是让四哥张建平知道了,还指不定咋骂他呢。
“我和那个李队长又不熟,怕说不上话,但你不一样,井场就在你家地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