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见蜜菀刚刚醒来,也不敢大声说话,怕再吓到她,只温和的安慰她道:
“菀菀刚才做噩梦了吧?菀菀莫怕!如今醒过来就好了。菀菀不如和哀家说说,你刚才究竟能到什么了?说出来了,也就不怕了。哀家在这里呢,定会保护你,为你做主。”
太皇太后说到此处,还有意无意地看了康熙一眼,那意味深长的目光令康熙颇为郁闷。
蜜菀此时已经回过神来,只见康熙和太皇太后都围在床边,正关切的望着她,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尤其是康熙,身上还穿着吉服袍,显然才刚刚回来不久,连家常穿的常服袍都还没有来得及换呢。
蜜菀眨了眨眼睛,柔声回答道:“臣妾刚才做了一个噩梦,令太皇太后和皇上担忧了。臣妾现在已经无事了,请太皇太后和皇上放心。”
蜜菀不愿躺在床上和太皇太后及康熙说话,连忙想要坐起身子,却被太皇太后又按回来床上,
“你这丫头刚刚吃了不少苦,如今身子还虚弱着呢,在哀家和皇上面前不必如此多礼,只管好好躺着休息便是。”
康熙也对蜜菀道:“皇祖母所言即是。菀菀现在只需好好休息,尽快养好身子,其余诸事皆无需多想。菀菀醒来以后,觉得身子什么样?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么?等会儿朕再传孙之鼎过来为你诊诊脉。”
康熙或许是由于有些心虚的关系,如今只想尽快转移话题,并不想在此时提起密菀刚才在梦中坏求救的话题,生怕蜜菀当真知道了什么,而他在太皇太后面前又不便向蜜菀解释,反而容易弄巧成拙,反而会加深蜜菀对他的误会。
蜜菀柔声细语的回答道:“臣妾醒来以后,并没有觉得身子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请皇上和太皇太后放心。”
康熙见蜜菀如此回答,先是微微松了一口气,而后又不自觉地拧紧了眉头。
蜜菀身上被他伤成了什么模样,康熙自然心中有数。虽然蜜菀的小腹没有再疼痛令康熙略微放心了一些,但康熙知道蜜菀身上被他折腾出的那些伤一定不可能毫无感觉、一点也不疼的。
太皇太后自然看出了康熙的心虚,此时听见康熙唤蜜菀的乳名,太皇太后不但不觉得康熙对蜜菀太过宠爱,反而颇为不以为然。
如今倒是想起来唤蜜菀的乳名了,想起来好言好语的哄蜜菀了,之前欺负蜜菀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呢?
他以为女人是那么好哄的吗?岂不知女人的心一旦被伤了,便很难恢复如初了。她可不想看到快快乐乐的菀菀变成落寞寡言的模样。
太皇太后瞥了康熙一眼,故意又温和的问了一遍,“菀菀刚才梦到什么了?眼睛都有些哭红了,怪可怜见的!”
蜜菀自然不想将梦里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告诉太皇太后和康熙,于是只含糊其辞的回答道:
“刚才做梦的时候臣妾觉得十分害怕,但是醒过来以后,臣妾又有些不记住梦中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太皇太后见蜜菀不肯说,也没有再多问,心里对蜜菀的乖巧懂事十分满意,对她又多了几分怜惜。
太皇太后虽然对于康熙如此欺负蜜菀有些生气,但在蜜菀和康熙之间,太皇太后始终是向着自己的亲孙儿的。因此,太皇太后自然不会在蜜菀面前指责教训康熙,而且,太皇太后心里面也并不愿意看到蜜菀在她面前说康熙的不是。
因此,蜜菀刚才的反应很合太皇太后的心意。既然蜜菀是一个如此乖巧懂事,又识大体的女子,太皇太后也并不介意康熙以后多宠着蜜菀一些了。
康熙见蜜菀如此说,心里也不禁松了一口气。如今太皇太后毕竟还在此处,蜜菀就算心里对他有所埋怨,也绝对不宜在太皇太后面前说起这件事的。
姑且不论蜜菀是否当真不记得梦中发生的事情了,但是她刚才的反应却会令太皇太后对她十分满意。
在康熙心中,太皇太后和蜜菀对他而言都十分重要,康熙自然希望她们可以和睦相处,不愿意看到她们发生龃龉。
虽然蜜菀说她身上并没有不舒服的地方,但康熙到底放心不下,又将孙之鼎传到乾清宫为蜜菀诊了一回脉,在得知蜜菀和腹中的两个龙胎一切安好之后,康熙和太皇太后才放下心来。
太皇太后见如今蜜菀和肚子里的两个龙胎都已无大碍,也便放心了许多,又见时辰也不早了,太皇太后便没有多待,只嘱咐康熙好生照顾蜜菀,便离开了乾清宫,回慈宁宫休息去了。
临走之前,太皇太后特意对送她到乾清宫门口的康熙说道:“皇帝这两日忙于年节的祭祀和宫宴,的确十分辛苦。哀家已经命小厨房为皇帝准备了参芪炖白凤和蛤什蟆汤,为皇帝补身子。明日皇帝便到慈宁宫陪哀家一起用早膳吧。”
康熙听出了太皇太后话中的含义,连忙点头答应,心里却在想太皇太后果然对昨夜蜜菀受伤一事十分在意,只怕对他受伤的原因也有些疑心。看来,他要好好的想一想,他应该如何对太皇太后解释这件事情,才对蜜菀最有利。
康熙送走了太皇太后之后,才在芳仪和芳柔的伺候下换下了明黄色吉服袍,换上了常服,而后又回到蜜菀身边,亲自喂蜜菀喝了安胎药。
蜜菀由于刚刚做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