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说到问题的点子上了,景云瑶等这一刻已经太久。她立即瞪大眼睛,不断摇头道,“不可能的,七娘在府里这些日子,与众人相处都是极好,怎么会有人存着害她的心思呢……”
“当初无双又是惹下了谁,不也是落得如此下场么,”景天佑一想到偌大个府中,竟有人存着害他孩儿的心,他就片刻不得安宁,“不行,为了璎珞,为了我未出世的孩儿,这件事情若不查出个子丑寅卯,我绝不善罢甘休!”
景云瑶见景天佑眼睛都急红了,看来定是对此事下了大决心,但眼前最重要的还是床上躺着的玉璎珞。她先暂时安抚了景天佑,后又上前仔细瞧了玉璎珞的神色——果不其然,若不是那胭脂,她怎会有这样的好面色。景云瑶所料一点不错,这两小瓶胭脂下去,她果真掉了胎。
景天佑因为疑心外头几位夫人,便是见都不愿见了,倒是景云瑶出去先让大伙儿散了,说玉璎珞暂时无碍,只是需要好好静养。因为是景府的家事,章青云也带着一脸疑云的离了去,不大会儿工夫,刚刚还热闹非凡挤满了人的钟离苑,刹那间只剩下了景天佑、景祥隆和景云瑶三个在屋里陪着玉璎珞,其余的丫头小厮,都守在门口候命。
因为这一次可能涉及到温晴茵,所以与之有关联的温又容都被“好意”赶了出去。温又容心中虽有些抑郁,但仔细想想,还是往红梅苑的方向走了去——从前她虽百般叮嘱温晴茵,在景府中,若想安然生存,决计不可妒忌。况且当初景天佑娶她过门,也不过是因为温又容的关系。对她是否有爱,她心中清楚的很。
温晴茵屁股才坐稳,还来不及想这突发事件,温又容便进了来。温晴茵忙迎了上去,同时带着一脸的讶异,问道,“二娘,晴茵还以为您会陪在爹身边呢,可是二娘有事找晴茵?”
“晴茵啊,我也是为了避嫌。所以必须离开,”温又容从不打算瞒着温晴茵什么事情,毕竟这些年。温晴茵也算是个听话的,从不忤逆她的意思,“今儿玉璎珞无故滑胎之事,你可绝有蹊跷?”
“二娘的意思是……”温晴茵眼珠一转,后如实答道。“其实这件事情,晴茵倒是觉得奇怪了。妹妹的胎像一向稳定,也安然过了三月,平日里家长和云儿也日日看着,怎会突然就滑了胎呢。这明眼人都看得出,必定内有乾坤的。”
“不错。”温又容点头,后随着温晴茵的搀扶坐了下来,才道。“所以天佑怀疑,是有人故意陷害。因上一次乌尔答氏一事,天佑对此深恶痛绝,自然把目标放在你们几个夫人身上。而我,因为是你的姑姑。要避嫌,才没有被留下。”
“晴茵拖累二娘了。”温晴茵贴心的站立到温又容身后,体贴的帮她捏着肩膀,力度适中,“可晴茵希望二娘相信,晴茵绝对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你性子怎样,这些年我会不清楚么,我从未怀疑过是你,”温又容拍了拍温晴茵放在她肩膀上的手,示意她安心,“可是除了你,便唯有沈从薏、敖媚仪和姬无双三个了。听闻姬无双从前便与玉璎珞有些嫌隙,只是这胎一直是云儿照料,姬无双又与云儿那样交好,想必不会这么做;而敖媚仪,空有一副美艳的外壳,实在是没什么脑子,这件事情做的这样隐秘,应该不是敖媚仪所为。”
“那剩下的,便唯有二姐姐了?”温晴茵分析着温又容的话,“只是晴茵有些不懂,即使上一次残害六妹妹腹中胎儿一事,二姐姐才是幕后主使,但那时候她的目的只是陷害云儿;可如今,七妹妹也算是与她交好的,她又为何要害七妹妹的孩子呢?这一次,可是与云儿挂不上勾了吧。”
“这些也只是我们的猜测而已,并无凭据,”温又容叹息着摇摇头,又道,“只是沈从薏与云儿之间,虽看似母慈女孝,可嫌隙并不小。晴茵你还记不记得,就在你嫁来的前一日,从前的松柏苑——也就是如今的念嫣苑起了一场大火,烧死了大夫人沈从嫣?”
“晴茵自是有所耳闻,云儿和岚儿不都是大姐姐的孩子么。”对于当年那事,因为所有人都三缄其口,所以除了当事人,知晓内情的并不多。
“那场大火又岂有那么简单,事后,松柏苑的丫头走的走,病的病,几乎全部都换过了,除了一个黄婆婆。而后的日子,黄婆婆又暗里与沈从薏交好,尽管她们从前就是主仆,但……”温又容摇摇头,又念起了二十年前的那个夜晚,当时她的丫头名唤潇湘,大火时候正好经过松柏苑,回来还惊魂未定的告诉温又容说,不知是不是眼花了,竟看到沈从嫣双腿完好的从松柏苑出来。那又哪里是沈从嫣,分明是她的双胞妹妹沈从薏。温又容打从心眼里一直觉得,二十年前的那场大火,绝对与沈从薏脱不了干系;而如今沈从薏与景云瑶之间的这份嫌隙,说不定就与那场大火联系密切。
温晴茵见温又容话说到一半便不说了,就耐心的瞪着,她是从不会在别人说话间随意插话的,这也是从前温又容就再三告诉她的。温又容怔怔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抱歉的望着温晴茵道,“唉,倒是引起了我从前的思绪。不论怎么说,晴茵,你都该知道,沈从薏此人心思缜密,你虽与世无争,也要处处小心提防。上一次月儿与玉璎珞起了冲突的事情,也决计不是那么简单的。”
“二娘的话,晴茵熟记于心。只是可惜了二娘为晴茵筹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