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雪瑶不知道自己这一摇头,对沈从薏的打击有多大,她嫁出去虽不到一年,却还是个大姑娘,男方连碰都不碰一下。就算陀瑾再霸道,难道富察巴顿就不能顾念旧情吗?一念及此,沈从薏心中一股火忽的燃起,她一拍桌子,桌上的热茶都跟着颤上一颤,“好一个富察巴顿,他也算是与你青梅竹马的情分,居然做出了这样的事,他也算对得起景府!”
“娘,别这样,他不想的,”景雪瑶却是极理解富察巴顿,尽管她也怨,可那是她的事,她不愿别人诋毁她深爱着的男人,“娘,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陀瑾搞的鬼,而陀瑾背后的人是谁,你我都清楚,是二姑姑。二姑姑那样强势,本身就无法容忍纳妾的行为,这次之所以忍了下来,都是因为是皇上亲口赐婚。娘,我知道你心里也苦,所以我不希望你与二姑姑起了冲突,那样对谁都不好。”
“你二姑姑虽然性子爆了些,却没有这样的好算计,雪瑶,这一切的背后,除了一个景福雅,还有一个景云瑶。我现在可以十成十的确定,虽然不知道她从何处听说了我与她娘亲之事,但她这些行为,最终目的都是为报复我。雪瑶,你的出嫁,枫儿这一次的委屈,我觉得都与景云瑶脱不了干系。”沈从薏这话说的笃定,其实她心中早便有这个疑团,只是她一直安慰自己,景云瑶才清醒没几年,不可能查清那么多事实,而且当年的人事物,早已物是人非了。现在看来,她是低估了这个景云瑶。
“娘,据说今晚二姑姑一家就要来了,你千万要小心行事,决不可意气用事,再惹是非。”景雪瑶居然提醒起沈从薏来,毕竟她非常担心上次她窥探到的事情再度发生,若被有心人看到,那就是巨大的帽子,沈从薏一辈子也摘不掉。
“雪瑶,放心,有些感情,我会放在心里,除你之外,不再让任何人知道。”沈从薏的笑容有些凄婉,她又无端想起从前与乌尔答鸿时的风花雪月,后念起上一次见面,乌尔答鸿时对桑柔的想念和对她的怨恨,心就抽痛起来。
“娘,我忽然有点羡慕你。”景雪瑶望着沈从薏出神的表情,忽的开口道。
“为什么?”沈从薏有些不懂的望着景雪瑶,她总觉得,景雪瑶的成长速度简直让她不敢正视。
“有些人放在心里,永远比日日相见要好。娘看女儿如今嫁入富察府,就好像当初,若娘如愿以偿的嫁给了贝勒爷,陀瑾又哪里有二姑姑的那些本事,若娘当年心愿得偿,想必过的也不一定比如今幸福,女儿就是当年那个如愿以偿的娘,娘可觉得有一丝的快乐?”
景雪瑶这些话,像重锤一样狠狠砸在心上,这让她无故想起从前沈从嫣说的话。当时她的话意便与如今的景雪瑶一般,她说自己就是再聪明再有心计,也定是争不过景福雅,去了贝勒府只是受气包的命,她不忍看自己过那样的日子,所以想尽办法的让自己嫁入景府,也方便她照顾。难道,当初沈从嫣说的全是对的?难道,这些年都是自己恨错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