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荣俱荣的关系,如果当初沈从薏嫁了鸿时,做了贝勒夫人,景雪瑶不会到了如今这步田地,景泽枫也不会如此不招人待见。这一切算下来究竟是谁的错,沈从薏心里太清楚了。她实在恨极了那个打着姐姐名号实则却让她如此不幸的女人,亏得她是死了,若她还活着,她定要她生不如死才是!
本来从前沈从薏虽不愿承认,可心中已经有了几分对沈从嫣的理解。可如今,看到鸿时对景泽枫这般爱护却又畏畏缩缩的时候,她心里重新被恨意充盈。
“给。”景福雅回来之后,还特意撞了沈从薏一下,后将冷着脸将羽绒垫子递给了景泽枫。
沈从薏一个踉跄,好在扶住了一旁的桌子,这才站得稳。陀瑾、济兰和富察巴顿见了,也只当景福雅与沈从薏的这份仇恨是来自景雪瑶,所以谁都没敢出声,就只是这么瞧着。
“多谢姑姑。”景泽枫向来彬彬有礼。
鸿时愈发觉得,济兰虽然性子像自己,可面前的景泽枫却无论性子还是样貌,都活脱脱是第二个乌尔答鸿时,心中顿时一阵感慨,眼圈又不可抑制的红了。景福雅见了,只当鸿时是难受了,忙问景泽枫道,“你姑父怎么样?”
景泽枫沉吟了半晌,后开口道,“姑父有些发热的症状,伴随嗜睡和神志模糊,听脉象,细如丝弦,而且极弱,初步诊断,可能是轻微肺炎。”
“肺炎?怎么会有这样的病呢?”景福雅立即心疼的望着鸿时,同时蹙眉又问道,“那该吃什么药,快去开方子啊!”
“是,姑姑。”景泽枫扶着床边艰难的起了身。济兰早已备好笔墨,景泽枫被沈从薏搀扶着站在桌边,挥笔艰难的边写方子边道,“板蓝根、鱼腥草、薄荷、荆芥这几味专攻发热,余下的马兰草、淡竹叶、冬瓜子三味对肺炎疗效还是显著的,”景泽枫说着,落了笔,将方子交给济兰,后道,“格格。按此方抓药,四五副之后,姑父的身子定见好转。”
“泽枫哥哥。谢谢你。”济兰对着景泽枫一福身子,后在景福雅的眼神示意下,转身便出了去。
“好了没事了,你们回去吧。”景福雅竟是连道谢都省了,便直接下了逐客令。
富察巴顿有些看不过下去了。毕竟他从前在景府的时候,沈从薏和景泽枫待他都是极好的。一念及此,他站了出来,亲自将两人送出念嫣苑的大门,还说了不少感激景泽枫的话。
“巴顿,”末了。沈从薏拉住富察巴顿的手,叹息几声之后,才又道。“我知道陀瑾在府中地位颇高,可你多度稍稍也去瞧瞧雪瑶吧,她是一颗心都挂在你身上啊。”
“我身不由己。”半晌,富察巴顿才吐出了这么一句无奈心酸的话。不错,他身不由己。从皇上将陀瑾赐给他的那一刻开始,他便身不由己;后皇上又亲将景雪瑶同样赐给他为妾。他娶了两房夫人,一个是格格,一个是当朝宠臣家的二姑娘,并且两位女子个个貌若天仙。在外人看来,他已经该是这世上最幸福的男子,可唯有他自己清楚,与不爱的人在一起,是多么的痛苦和无奈。
景泽枫拍了拍富察巴顿的肩膀,他们可以算是多年的老友了,富察巴顿感激的看了景泽枫一眼,后默默的回了去。
与沈从薏互相搀扶着回紫竹苑的时候,景泽枫忽的对她开了口,语气中也夹杂着几丝无奈,“娘,您就别苛责巴顿了。姑姑什么性子,别人不清楚,您还不知道么,陀瑾格格与姑姑一模一样,简直就是姑姑的翻版,您刚刚那么和巴顿说,不是难为他么。”
“这些日子你一直在养身子,我也就没和你说雪瑶在富察府受了多少苦,”沈从薏一念到景雪瑶那些心酸的眼泪,心就如刀割一样的疼,“景云瑶的心也是真狠,居然这样……”
“娘,这关大妹妹什么事,”景泽枫蓦地蹙起了眉头,后想了想,又舒展开,语调温柔的对沈从薏道,“大妹妹当初也是为了雪瑶才向皇贵妃娘娘求情的,况且如果不让雪瑶嫁巴顿的话,恐怕雪瑶一直到现在都会闹着。”
“枫儿,你太纯真了,娘在这里只想提醒你,别相信景云瑶。”沈从薏也知道打小她就太娇惯景泽枫,因为在她眼里,景泽枫就是第二个鸿时,可在这样过度保护中长大的孩子,性子都是太过单纯,景泽枫和景泽岚的关系又那么好,她真怕有一天景泽枫会着了景云瑶的道儿。
不过好在景泽枫一直很听她的话,就像当初,她要景泽枫多与景雁瑶亲近,景泽枫便不问缘由的照做。所以这次沈从薏出口提醒,也本以为景泽枫会如平时一般听话的。谁料到景泽枫竟回答道,“娘,何苦如此呢。每次娘受了委屈,在爹面前,除了大妹妹,谁为娘说过一句话。尽管府里都知道大妹妹与雪瑶相处不来,可每次我都看在眼里,如若不是雪瑶性子要强,一直挑衅,大妹妹也根本不会……”
“啪!”景泽枫话还未落,沈从薏已经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景泽枫不可思议的捂着脸,瞪大双眼望着沈从薏。沈从薏似乎也没料到自己真的会出手,这个时候,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己的双手,后又瞧着景泽枫,一咬牙,开口恨恨道,“我不管你怎么想,总之听我的没有错,以后尽量离念嫣苑那两个远远的,这是保你平安的最好办法!”
景泽枫从小就极为听话,从未挨过打。年前景天佑的那顿板子是第一次,谁想到没过几天,沈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