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问,景天佑倒是呆了。看景云瑶这个模样,似乎与呆傻时候无异。他叹了口气,没有回答景云瑶的问题,倒是对一旁进来的沈从薏道,“一会儿去大妹妹那里抓几味风寒的药,具体方子一会儿交给你。我与爹爹今日还要进宫去瞧皇贵妃娘娘的心疾,不便多留了。”
“家长请放心,云儿交给我便是,”沈从薏说着,将手中白狐披风备好,披在景天佑身上,“这几日虽然日头大,但着实冷着,家长出来进去的,别感染了风寒才是。”
景天佑答应着,临行回头又看了景云瑶几眼,这才叹息着离去。见景天佑走了,沈从薏才笑着坐回景云瑶身边,拉着她的手,亲昵道,“我的好云儿,刚刚和你爹说话,怎生那般没礼貌?”
“我爹?”景云瑶使劲摇摇头,一脸苦恼的模样,“可是我不记得了。那我是谁?夫人您又是谁?”
“来,过来,”沈从薏试探着将景云瑶打床上拉下来。她这东厢房里,可是四五个小火炉,即使穿着衬衣衬裤都不觉寒冷。沈从薏拉着景云瑶到了铜镜前,让她望着镜中的两人,方才道,“你看看,你和我是不是也有几分相像呢?你是景云瑶,景府的大女儿,而我……”
“我与夫人这般相似,夫人该不会是我娘?”景云瑶这般说着,细心观察沈从薏的表情。
果然,沈从薏的脸色微微黑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挂上微笑,道,“我怎么有那个福分呢。你娘是景府的大夫人,不过在你还于襁褓中之时就过世了。我与你娘是双生子,所以你长得与我颇为相像。我是景府的二夫人,你的二娘。”
“那这里是哪里?”景云瑶四处望着,后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我既然是景府大夫人的女儿,那这里一定是我的卧房了!”
“这……”沈从薏的笑容僵在脸上,半天才说道,“姐姐向来爱清净之地,所以这里并非她的别院。正好云儿别院的黄婆婆还在这里,你若想回去,让黄婆婆带你走便是。”
“黄婆婆?”景云瑶立即作出一副孤独又无助的模样,拉着沈从薏的手不松开,“可是我不认得什么婆婆,我好怕。你是我的二娘,你一定会护着我,还是二娘带我回去吧。”当然要沈从薏带她回去了,她还要沈从薏帮个大忙呢。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沈从薏不得不点头,还在景云瑶的要求下,取出了一件新缝制的狐狸皮裘披风,亲自给景云瑶披上,看她甜甜的笑着言谢,沈从薏却是一下都笑不出来。
才与沈从薏出了厢房门,便有一大帮的婆子丫头打一旁游廊上来,分别与二人福身问安后,才向紫竹苑后院走了去。景云瑶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又借故问道,“二娘,刚刚那些人可是使唤的丫头婆子?他们去了哪儿?”
“后院儿有小厨房和丫头婆子们的居所。”沈从薏看似无心的答了句,心里还疼着那件狐狸皮裘披风,那可是她按照景雪瑶喜欢的样式差人缝制的,若让景雪瑶见了这件新披风在痴儿景云瑶身上,她还不得气的疯了。
沈从薏让黄泽叫出黄婆婆,四人便三前一后的向松柏苑而去。这一路上,黄婆婆都尽量离景云瑶远远的,依然还在后怕着;而景云瑶则开始陆陆续续的问了沈从薏些问题,沈从薏都尽己所能的回答着,这般看来,倒也是个慈母,是当之无愧的景府主母。
只不过才一进松柏苑,那没了窗子的东厢房就刺了沈从薏的眼。而景云瑶则讶异的进去转了一大圈,后来才回到沈从薏身边,不可置信的问道,“二娘,这是我的院子?不太可能吧,二娘的院子那般富贵,怎么景府大夫人的院子却这么破败呢?”
这一问,沈从薏立即脸上无光,而且无言可对,半晌才憋出一句话,说道,“云儿,你也见着了,昨晚这里起了场大火,烧的东厢房没了一面墙。平日里这里不是这般的,不过不知为何,你都忘记了。”
“原来是这样,”景云瑶倒也没有深究这个问题,倒是开始实行她的第一个计划,“那么二娘,你能不能帮我把这里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呢?我也想要一个和二娘那里一样漂亮的别院。”
“这……”沈从薏顿时一头冷汗,想不到景云瑶居然这般狮子大张口。这松柏苑自打十八年前那场大火后,只是随便填了些砖瓦补墙,后再没有修葺过。这么大的院子,如果要大加整修的话,那还真不是一笔小数目。沈从薏心里这般算着的时候,忽然对上景云瑶那双纯真的大眼,再三思虑过后,不得已,她只好点了头。如今情势不同,见着昨晚景天佑的模样,似乎对景云瑶也上了心,自己在这时候帮忙修葺一下松柏苑,可也算是对了景天佑的心事。权衡利弊过后,沈从薏摸着景云瑶的头,笑的一脸慈爱,“既然云儿要求,那二娘一定应允。只是这会儿二娘该去给云儿抓药,不能陪云儿多待了。”
“那二娘送云儿回屋,云儿候着二娘便是。”景云瑶立即作出一副乖宝宝的模样,顺势抱住沈从薏的手臂不松开,一脸“天上地下我只信二娘”的坚定表情。沈从薏无法,只得点头,随她往正房走。
黄婆婆见从头到尾一句话没提到自己,便默默去了东厢房。窗子都烧没了,好在沈从薏刚刚答应重修松柏苑,倒是不用她花银子大修东厢房了。谁知景云瑶余光瞥到黄婆婆身子刚从窗子进去,立即大惊小怪怒吼道,“你这奴才,怎可随意进了主子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