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雀儿怎么可能不明白这里面的道理,可她就是不想走这么一趟!
只见原本低头沉默的黎雀儿听了胡玉姬的话马上就昂起脑袋,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胡玉姬刚刚说了什么很是不得了的话一般。
袁家千金坐到许笛身边以后,不再用许笛主动说明,她自己就亲亲热热地揽住了许笛的胳膊,仿佛自己就是许笛膝下的小女儿,是人家的贴心小棉袄一般地,兀自与人家耍亲近。
许笛也有意纵容袁家千金的这种行为,非但没有纠正她,还反手将其往自己身侧又更加拉进了一些,随后就温柔地询问。
话意未明,许笛就又马上搂住了袁家千金的右侧肩膀,将其上上下下地细瞅了一番,并又问了许多问题。
这一连串的疑问,端得彰显了许笛对于袁家千金的关心与爱护,好似她真的把袁家千金当成了自己的女儿一样。
袁家千金貌似也是这般笃定的,她爱娇地将自己的脑袋瓜子搁在许笛的肩头,然后又用力地摇晃了几下,犹如小女儿在同自己的娘亲撒娇那样。
这之后,她又猛然抬头,眼光顿时变得锐利了许多,而她方才那副小女儿的娇态,也在转眼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孙妈妈和棠叶二人见状,便想先收了棋子再说。
令人不解的是,胡玉姬以往都是比较担心宁殷的那个人,现在这会儿知道宁殷真的消失不见了以后,她反倒显得很安静,丝毫都不像以前那么地激动,好似已经变得完全不在乎宁殷的生死了似地,这确实有点反常。
看孙妈妈和棠叶要来收棋子,胡玉姬也没有任何表示,依旧老老实实地坐在原位上,静静地看着孙妈妈和棠叶二人动作,没有说过半句话。
假如袁家千金直接把这事和许笛说了的话,很可能许笛已经下令让人去黎府把杜仲给找进宫里面来了,反正不管杜仲到底是不是她的儿子,也把人提过来,彼此确认过以后再说,总好过自己的宝贝儿子,未来的荆越国的君主,居然真的去了别人家里作上门女婿。
袁家千金这事不提,许笛自然就不会那么焦灼。
如此又考虑了一会儿后,许笛才终于决定,先派人去东宫看看殿下是否还在宫中,倘若不在,便立即出宫去找寻;同时,许笛又让人快速去向当今圣上禀报此事,也好听一听圣上的意思,看看他究竟会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胡玉姬本来不想对此事作出任何评判或者是建议的,听了孙妈妈的这些话以后,她反倒深思了起来,像是在思索有什么对策可以教给黎雀儿。
相比较于孙妈妈和胡玉姬的担忧,黎雀儿可就轻松得多了,她一点儿都不想去管老太太说那些话的真实意图究竟是什么,也不想去讨论老太太是不是真的老糊涂了。
她只知道,从今儿个晚上起,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让杜仲去外面睡院子了,反正老太太等人都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谁还去管他杜仲的心里会怎么想哦!
宁豫看起来有些不坦然,神色很有些忐忑不安,仿佛现在并不是宁殷做错了事情,而是他自己做错了事情似地,眼看着宁一平下了车,他马上就跑过去向宁一平行了跪膝礼,紧接着他就开始把自己和宁殷撇开关系,说自己也是毫不知情的“受害者”当中的一员,并请求宁一平不要计较他对宁殷的照管失当的罪责,就放过他这一次,让他就此出宫去吧。
这边宁豫刚刚跪下讨饶,那边毕光喜就有样学样地也一个“噗通”跪了下来,嘴里说的自然也是同宁豫刚刚所说的那些话差不多的意思。
宁一平只是静静地听着,并没有马上发话。
黎雀儿这会儿其实也没有什么心情去管潘公公等一下会带她和胡玉姬走哪一条路进皇宫了,她现在满心满眼地都是在想着一些别的事情,根本就没心思再去管别人。
事实上,刚才黎雀儿自以为“悄悄”地拉着胡玉姬共同乘坐一顶轿子的那个时候,她就已经在自己的心里酝酿着一会儿要说什么话、又要做什么事情了,她想得很多,不过清楚也没有多少。
然而,她现在就能够非常肯定的一点就是,她想要问一问胡玉姬,为何突然间被潘公公点明要进皇宫,却依旧还是这么淡定?
黎雀儿其实也是个知大理的人,她方才故意违背黎敬生的命令,又悄悄地跑去黎敬生的背后去偷瞧大门以外的情形,不过就是为了自己内心的好奇心而已,并非是出于什么极端反叛的心理。
况且,那时候黎雀儿她可并不觉得自己这样做会有什么危险出现,她那会儿只觉得自己的身前有黎康生兄弟几人在负责挡着,她当时莫名地就是认为自己的境况是很安全的。
现下眼看着情况就要生变,黎雀儿自然还是会乖乖地听话的,最大程度上地不给自己家里面的任何一个人去添麻烦。
袁家千金说到这里,忽然就停下来笑了笑,好像她现在在讲的并不是宁殷与黎雀儿两个人之间的婚事,而是在讲什么极其搞笑的笑话一般。
笑完之后,袁家千金又继续讲出自己不怎么把宁殷与黎雀儿的婚事当作一回事的理由。
袁家千金这一通长篇大论,初初听起来似乎还是蛮有一些道理的,至少它可以安慰一下人心嘛。
假如胡玉姬没有在杜家别院里面经受过恶丫环小银的为时很长的身心折磨的话,指不定就会忍受不住佟金雪的恶意,不再一心想要跟着黎雀儿,改而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