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为民淡淡的道:“那就不要说了,吃饭吧。”
李易一看,眼珠又是转,笑道:“杨奶奶,显才今年多大了?”
杨淑贞冷冷的道:“你不是说是他朋友吗,他没跟你说?他26了。”
李易道:“那看来比我大七岁。”
杨淑贞道:“我听显才说你在海州上大学?”
李易一看杨淑贞主动问话,就知道自己能插的进话去,忙道:“是啊,我可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杨淑贞不禁好笑,道:“你一个逃学开酒吧的学生,也算是好学生?”
李易道:“人以群分,物以类聚,我学习其实是一般的,不过社会实践能力却很强,我今年可才二十岁不到。”
忽然转向庄子期,道:“庄叔闯荡江湖是在什么时候?”
庄子期知道李易在帮自己,心想在这两个老人面前,还真得有一个像李易这样不要脸的家伙,用闲话来打开格局,便道:“我差不多也是二十多岁。”
李易道:“你和孙姨大概也就是这时候认识的吧?”
孙为民的眼睛立刻盯向李易,李易却只当没看见。
庄子期道:“差不多,那年我二十六,晓梅二十。”
顿了一顿又道:“我记的很清楚。”
孙为民咳嗽了一声,道:“晓梅的病还没好,你明天回海州以后暂时就不要来了。”
庄子期忽然倒满一杯洒,仰头将酒干了,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略显醉态,将酒杯往桌上轻轻一撴,道:“孙叔,有些话我还是说。我跟晓梅分开有二十多年了,显才今天都二十六了。
我知道孙家一直看不起我,觉得当初晓梅救我就是个错误,觉得我不是正派人物,当初就是个小混混,现在也只不过是个黑道大哥,你们觉得我不配和晓梅在一起。
你们讲究门当户对,我可以理解,不过,人和人之间除了这些还有感情。谁都不木头人,我跟晓梅这些年虽然隔的那么远,但是心,心始终还是在一块的。”
庄子期略显激动,又满满的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杨淑贞有些动容,道:“呃,子,你少喝一点吧,少喝一点。”
李易斜着眼睛偷偷的看着桌上的这些人,心中暗笑,暗道:“我把我穿针引线打酱油的作用发挥完毕就行了,其它的事嘛,嘿嘿,老庄啊老庄,能不能抱得美人……,抱得显才他妈归,嘿嘿,就看你的真情告白了。”
庄子期将酒杯放下,醉态已十分明显,接着道:“孙叔,杨姨,这么年了,我始终没娶,晓梅也始终没嫁,我们两个之间的这份感情,每一天都真真实实的摆在你们眼前,我不相信你们看不到。
事情到了今天这一步,我不知道阻碍到底在什么地方,如果是为了名声,难道现在的状态,对孙家来说,就是好名声吗?
这几天我跟晓梅聊了很多,如果两位老人家能允许我和晓梅在一起,我可以答应你们,我这就回东昌把我的社团交给别人,我退位让贤,只保留我的公司。
从今天开始,我保证只做一个规规矩矩的商人,不再和社团有任何关系,哪怕叫我把社团立刻解散也没有问题。
你们希望我成为什么样的人,我朝着什么方向变化,虽然我人到中年,但是我愿意改变。
本来这番话我应该在二十七年前就说出来,但是我没有机会,当时我什么都没有,这些话说出来既没有力度,又不现实,但是今天……”
庄子期说着又要倒酒,孙章平忙一把拦住,道:“子期,子期,别,别再喝了。”
李易道:“孙叔叔,你就叫庄叔喝吧,反正也是最后一次了,把话说完,心里痛快了,明天就回东昌了。”
庄子期有点醉了,双眼湿润,用力的夺着酒瓶,孙为民忽然叹了口气,道:“子期呀,别再喝了。”
他这话的声音不大,但是这一声“子期”却摆明了是认同了庄子期。
李易这个时候不装了个孙子,更待了个何时,忙在庄子期手腕上一拂,将酒瓶夺下,道:“庄叔,孙爷爷答应你了,叫你留下来待几天,别喝醉了,失态了不好,那就太失礼了。”
孙章平向李易扫了一眼,暗道:“这小子的嘴是没白长,心眼儿可够多的,以前没听说过这人,看年纪不大,脑子倒挺够用。”
孙为民向杨淑贞使了个眼色,杨淑贞道:“子期呀,你们两个也这么多年没怎么见面了,要是家里没有什么事,就在北京多待两天吧。”
两个老人这些话一说出来,就算给庄子期翻了案了。
李易心中大叫:“大功告了个成!”
饭桌上局面一打开,气氛登时轻松起来,李易也一改嘻皮笑脸的风格,不再多嘴,只偶尔插一两句话,却也适时适度,幽默而又中肯。
孙章平脸上带着秀气的浅笑,暗道:“这小子演戏的本事可以说是超一流了,刚才还插科打诨的,现在就变的老老实实,本本分分了。”
孙为民仍然是一副死板的样子,不过言语也渐渐多了起来,他见李易忽然像变了个人似的,知道这小子一直在演戏,心里又是好笑又略有一丝欣赏,忽道:“李易,你和显才是怎么认识的?这次怎么也跟着来了,你也会治病?”
李易淡淡的道:“哦,我们俩不打不相识。我是开酒吧的,他到海州的时候跟朋友去我酒吧玩,他有几个朋友跟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