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微微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既然老王爷老太君皆已过世,那么由他爹这个一家之主教训蠢弟弟是再合适不过了。事实上,他以前也没少教训小堂弟。
“但此事,事关重要。”世子一面思考措辞,一面慢慢的说道,“儿子认为旁人也罢,应当让二婶知晓吧?”
“还有你母亲,也一并请来吧。呵,算我最后,不要再惊动别人了。”
“是。”
世子很快就通知下去了,今晚在祠堂里召开紧急家庭会议。与会者,包括王爷王妃并他这个世子,以及二老爷和二太太。
三房是庶出,老王爷活着的时候倒是还好,算得上是个正经主子。等老王爷没了,老太君又从来不将庶出的三房放在眼里,慢慢的,他们就从正经主子沦落成了管家一流。到如今,倒是不管府中大小事儿,而是在外头张罗铺面、庄子等事务,偶尔也兼任采买一职。
基本上,永平王府发生了什么大事儿,都是大房和二房商量着来的。偶尔会通知一声三房,多数时候,是权当没那房人的。
也就是说,这次的紧急家庭会议,还是特地将地点放在祠堂里的,可以说是相当得严肃了。
刘二太太听了传话后,当下第一反应就是老太太又作幺了。那不然还能因为什么事儿呢?还特地将地点放在了祠堂里,还能是希望老太太自个儿也亲耳听到?再往深了想,怕不是老太太对他们府上正在准备操办的十周年大祭祀不满意?
很有可能!
自以为真相了的刘二太太,很快就重新洗脸梳妆,到了她这个年岁已经不用打扮得好看,但需要将态度拿出来,端庄优雅是必须的。
至于刘二老爷……
今个儿倒是休沐日,但他同样是一大早就出门了的,理由大概是类似于跟同僚喝酒之类的。二太太懒得管束他,横竖就算人不出门,也少有往她那儿去的。再说了,白日里怎么胡来都成,只要别晚间出门就行了。
因此,等刘二老爷傍晚回家时,才刚下了马车,就被告知王爷有请,还是请他立刻动身去祠堂的。
“老太太……”
要不怎么说他跟二太太还是夫妻呢?就算这俩人谈不上有多恩爱,可这不就是想到一块儿去了?都认为肯定是老太太又搞事儿了,并且深深的同情了一把他哥和嫂子。
他没做梦,那肯定是他哥做了梦。
府上的中馈是王妃管的,一旦又搞出了什么事儿来,王妃估摸着又该崩溃绝望的大哭了。
然而,他怎么也没想到,等待他的是严刑拷问。
本来他都想稍微吃点儿东西垫垫肚子,再往祠堂去的,可管家三催四催的,一叠声的让他赶紧过去,说有事情万分紧急,半点儿耽搁不得。
没奈何,刘二老爷只得先往祠堂去了。
一进到祠堂里,还没等他看清楚里头的情况,就听到他哥怒喝一声:“刘诰!跪下!”
刘二老爷:……???
之后发生的事情,就超出了他的预料。
他被强行带到了供桌前面,摁倒在地,这还是他哥亲自上手的。你问怎么不反抗?
不是啊,永平王府是武将传家的,身为王府袭爵人的刘谏虽然比不得他爹,但对付一个打小弱不禁风的弟弟,那还不容易?都没怎么用劲儿,他一只手就将他弟拖到供桌前,一脚踹倒,然后摁头跪下磕头。
“你抬头看看老太爷和老太太,你看着他们二人的牌位,你就说你亏不亏心!”
刘二老爷再度陷入懵圈之中,心说你都把我的脑袋摁到地上了,还让我看?我怎么看?倒是放手让我抬头啊!
“哥……”
“别喊我哥!我不配当你哥!”王爷暴跳如雷,“你自己说说看,你做的那些事情对得起谁?上对不起列祖列宗,中对不起嫁给你多年的妻子,下对不起你的亲生儿女!刘诰!”
刘诰瑟瑟发抖,他已经不是二老爷,他就是个二怂子。
倒是刘二太太惊呆了,她过来得挺早的,还在半路上碰着了王妃。妯娌俩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也都猜测是不是老太太又打算搞天搞地了,结果没想到啊,老太太倒是老实了,二老爷不老实了。
但二太太还是得出面帮着说几句话,毕竟夫妻一体啊!
“王爷,敢问我家老爷到底做了什么事儿?若是他做错了事儿,您大可以责骂他,但还是希望您再给他一次机会。”
看到低眉顺眼为这混账玩意儿求情的二太太,王爷忍不住长叹一口气:“你还替他求情?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儿!”
二太太飞快的回想着,最近房里是不是又添人了?好像没有。那是她跟前的哪个丫鬟叫二老爷得手了?那倒是有可能,前个儿杜鹃好像偷偷的红了眼,问她也不说什么。还有在书房里伺候的红袖,那丫鬟原不是叫这个名儿的,是二老爷看中后,喊去书房伺候的,还给取了这么个让人浮想联翩的名儿。
见二太太不吭声了,还一副思考的模样,王爷又一次将矛头对准了二老爷。
“你呢?你怎么不说话?你以为你装聋作哑就能将事情蒙混过去了,是吧?我看你在做梦!”
王爷再度暴怒,气得在祠堂里不停的打转儿。
在世子告诉他真相之前,他是真的没想到啊!他这个人模人样的二弟,竟是个道貌岸然的衣冠qín_shòu!
“我以前还道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