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你,谁还不会秋后算账呢?”

说到秋收算账的时候,杨冬燕眼神复杂的看了刘侾一眼,吓得刘侾菊花一紧:“老祖宗怎么了?”

“我听说,你打算带窝头去秦淮河畔看风景?”

刘侾本来是想点头的,但强烈的求生欲让他在脱口而出的瞬间改了口:“没那回事儿!就算我本来想着带小弟欣赏一下江南风光,可他都考上了,接下来不得好好准备殿试?就算殿试通过了也得继续用功,我知道的,他没空!”

“他没空你有空?”

“我也没空的,我……我去孟家帮他抄书!!”

两害取其轻嘛!饶是刘侾再怎么讨厌誊抄书籍,在感受到巨大的威胁后,本能的选择了相对而言比较安全的选项。

活着不好吗?

终于,杨冬燕放过了他,还很嫌弃的冲他摆摆手:“走吧走吧,记得把我的话带到。”

刘侾狠狠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撒丫子狂奔着离去。好家伙,那架势分明就是身后有鬼撵着。

杨冬燕不稀罕搭理这个曾经爱过的孙子,又安慰了窝头几句,见站在院门口的闵举人一副快闭过气去的模样,索性开口留他在客院小住几日。

闵举人一口答应,反正这会儿他就算回到客栈也肯定休息不好了,倒不如缩在老魏家,万一还有救呢?

那肯定是有救的。

事实上,大理寺压根就没派人带走他俩。

道理很简单,泄露考题和买考题能是一样的罪名吗?就好比受贿和行贿,依着本朝的律法是只有受贿才算是犯罪的,严重的可判斩立决。而行贿最多也就是没收非法所得以及用钱换来的好处,并不会处以刑法。

反正大理寺那头从来没将这俩小虾米放在眼里,今个儿假如孟老大人的罪名坐实了,翰林院那头自然会将二人今科成绩作废,还有可能给予终生禁考的惩罚,但那跟大理寺有什么关系呢?

倒是陶举人,在牢里待到第四天时,终于迎来了第一次受刑。

杖责一百。

考虑到对方是文弱书生,特赦分期执行,每次行刑二十,间隔五日行刑。

这个考虑是没错的,就普通人而言,一口气杖责一百是真的会死人的。别看刘侾当初被他爹打了好多下也不过只是卧床躺了七八日,但问题是,刘二老爷是没有受到过专业训练的,再说他本身还是个文弱书生,最重要的是,刘二老爷打刘侾用的是戒尺,大理寺行杖刑用的是手臂那么粗的木棍。

甚至极有可能都不等一百杖打完,打到一半的时候,只怕陶举人就凉了。

面对上头下达的命令,大理寺这边高呼圣人恩泽,然后从善如流的传召了陶举人准备执行首次责罚。

但这里有个问题,像这样以惩治为主的杖刑,还是由大理寺这边执行的,那就必须跟着律法的规定的走。也就是说,对于力道、打击的部位都是有了明确规定的。

要知道,在前朝杖刑是一通乱打没有章法的,这就直接导致了哪怕只杖刑十下,都有可能死人的情况。还有人假公济私,故意往脊梁处打,人倒是没死,却会造成终身瘫痪。

也因此,本朝对杖刑有了非常明确的规定,一旦逾越了,那么执行杖刑的差人就会受到同等的处罚。

这个规定就是,杖刑的范围只能是臀部。

……还要光着屁屁打。

当然,哪怕言明了是当众处罚,其实也不是拖到菜市口热闹处打的。本来,应该是放在大理寺里,那么看到的也就只是大理寺内部的人,而这边正常来说没人过来的,倒也还行。

可大理寺卿不按牌出牌,他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曲解了上头的意思,愣是把陶举人拖到了贡院前的空地上,按在长凳上痛打。

打完了再拖回大理寺,然后过五天后再拖回来继续打,俨然是打算把这事儿做成一个长期的活动。

于是,贡院前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热闹,小摊小贩们包括附近的客栈、茶馆掌柜们都乐开了怀。

本来就是啊,这都放榜好几天了,按理说贡院这头就该凉了,甚至很多落榜的举人们都收拾行囊离开了。这边的商户们只能盼着下届科举了,结果就迎来了新的惊喜。

太感动了,大理寺卿真的是个大好人啊!

大好人大理寺卿:……

他只是不满于恩师遭人污蔑,这才忍不住搞了点儿小动作。当然,更夸张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像之前圣上的旨意尚未下达,他甚至摁住了想要搞事的手下,让接连好几拨负责盘查的人都看到了全须全尾毫发无损的陶举人。

至于后来嘛,不是圣上说的要当众处刑吗?大理寺那头,平常连个鬼影子都没有,除了自己人还是自己人,再说大家事情还多,经常跑到外头去,怎么能称得上是当众行刑呢?

就连圣上知道后,也只是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就摆摆手,算是默许了大理寺卿的小动作。

没办法,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谁让陶举人搞到了大理寺卿的恩师头上?那位才是孟老大人真正的学生,在他跟前受教了二三十年的那种得意门生!

这个时候,陶举人还不知道他已经犯了众怒。

其实,先前他得罪了杨冬燕是无所谓的,哪怕开罪了整个永平王府都没什么的。因为他们是属于武将那一脉的,即便跟孟家成了姻亲,但事实上永平王府是没办法支使文臣那一脉的人。

简单地说,陶举人若是将来做了官,那肯定也是文臣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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