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在做事时被干扰,到后来完成的结果经常跟最初的诉求南辕北辙。
另一个问题就是人类大脑接收外界信息时,被植入了许多死循环。
我们常说一个人认死理,而且倔强得不讲道理,这个问题就是思维的死循环。
接触外界信息、受教育、受亲近的家人朋友的影响、受到成长环境的熏陶,这些环节都有可能带来死循环,形成基本上无法拆解的思维误区。
比如一个人从小就教他仇恨,一旦这个观念固化在思维里,就形成了一个死循环。
复国组织的成员,就是因为从小灌输实现地上神国、完成生命层次跃升的观念,所以他们可以无视其它人类的生命,在他们看来这个目标和行为正义得紧。
有些道理不是看道理本身是否正确,而是看这些道理规则能不能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场合注入到思维里。
一旦注入了,就不管逻辑正确与否,而是从生物性上就决定了人类的选择取向。
思维里带有死循环的人,无法跟他讲道理,也不能以逻辑来分析,人这台“运算器”的架构决定了他的思想。
这也是楚门提议的动因所在,只有在一个生命诞生时就给他们设好防护体系,才有可能防止外力对他的思维逻辑进行侵袭。
与那些幕后黑手们角力,不看谁的办法更好更正确,而是看谁能有效地占据众生的思维。
一回到忆沟基地,楚门便将定立电子逻辑生命体的权益法案当成了头等大事来执行,他也意识到,往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阿咩国乃至整个北羊洲,电子生命才是主流。
或许是因为末日生存狂的知识素养普遍比较高的原因,这一项法案也引起了他们的重视,基地内的民众,上至白发翁媪,下至黄口小儿都参与了这项法案的讨论。
大家在理解清楚了梅哲仁的论述后还形成了一个共识,思想不能以对错成熟论,而应该保持其开放性。
好的思想体系,必须能容纳新信息的注入,然后与整体思维进行比对融合,不能融合者才会被排斥,这就从一个生命的权益角度,避免了思维被圈占。
断点可以不断地修补,死循环不见容于整体性会被拒绝。
这一点甚至被他们推广到普通人类身上,保证人类的思维不被觊觎污染也是保证其最基本的权益。
梅哲仁将忆沟基地的讨论扩大了出去,顿时在整个人共体都引发了大讨论。
因为这个议题不但新颖,而且关键。
所有的地下基地,现有武装力量的主体都是仿生体,尤其是获得量子化进阶的仿生体,这些量子生命的安全性和立场,直接决定了人类的成败。
这就是一个基本盘呐,再怎么重视也不为过。
前时还忽略了,现在被忆沟基地挑起来大家才意识到,对啊,自己的分体该不该有权益,会不会有自主的思维?
如果自主思维取得了仿生体的主导权,他以后还会不会无条件服从自己的命令?
这比机器人三定律还绕,因为仿生体的自主思维根本就无法用机器人三定律这个筐来装。
其实别说机器人三定律,仿生体诞生以来,人类压根就没有从这上面制定过完善的法规。
因为当时没有人意识到,诞生自主思维的仿生体就不再是一个机器人,而是进化成一个活生生的人了。
机器人三定律是针对逻辑程序而言的,诞生自主思维的仿生体不再只是一段程序了,根本无法用僵硬的逻辑框架来要求他。
思维中的模糊计算部分,本就与所谓的三定律完全不符,它是非线性的,就如同不能用一个笼子去关一堆微生物或者细菌。
体现在作战中,指挥官能不能在明知是必死的情况下,要求麾下的士兵一定要往前冲?
没有任何一部法律、一个政府或者军事组织敢制定相应的条例,哪怕是敢死队,也得让人自愿抽签。
不要认为这是走过场,这是一个使命是否正义的基本前提,违背这一点,从未有人能成功过。
机器人是没有人权的,但仿生体已经脱离了单纯的机器范畴,里面的思维是有自主性的。
不解决这个问题,那么以后人类社会的结构性根基就松动了,在面临生死攸关的危机时,凭何而战?
很多法律专家投入了进来,社会研究学者也不甘人后,接着科学家们也投入了进来,最后地下基地的执政机构干脆就放开了,全民参与。
这个大讨论,把北斗的数据链都全占用了,不但打开了头脑风暴的键盘侠队员,连分身的量子位也全都投入其中。
这是决定人类社会未来方向的十字路口,必须把路给认清了走对了才行。
到了这时人们才发现,这里面涉及的问题可不像是一部未成年人保护法,比那复杂得多,甚至会带来整个法律体系和社会结构的改变。
思维的问题,联系着人权问题、财产问题、社会组织架构等等一系列的相关项。
认同自主思维是一个人,就得给他相应的人权,同时他存身的仿生体又是财产,而他所处的社会的公民权也须予以确认。
最后,还有道德层面的基本规范,这比规范法律上的权限还要困难,涉及更繁杂的lún_lǐ。
最简单一点,再出现两个类似于梅哲仁与马姿楠的量子生命,他们谈恋爱了组成家庭了想生孩子了怎么办?
又或者像梅远智和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