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尤其是遇上曹安民这号的,几天接触下来王祥有种崩溃的感觉。
这孙子太不是东西了,一个劲的跟自己哭穷,逼急了还来一句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让他这个读书人能怎么办?
唯一欣慰的是曹安民纨绔归纨绔,任上还是干了点成绩,瀛州诸郡的铁路公路全部修通,许多公路更是直通县城,各岛之间也修了港口,船只众多,客运货运分的清清楚楚,甚至还建了一支专跑曹洲的远洋舰队,不过这支舰队在曹安民的私人名下,不属于刺史府公共财产。
王祥却不管这么多,又是劝说又是威胁,连联合沿海官员共同状告曹安民的话都说了出来,硬是逼的曹安民将舰队过户到了刺史府名下。
金银珠宝你带走我没话说,但瀛州的公共财产你总不能带走吧。
至于那些赌场妓院,王祥就一句话,要么过户要么查封,你看着办?
曹安民身上污点太多,底气严重不足,有些事也不敢硬刚到底,只好让步。
两人掰扯了半月之久才结束,曹安民签完字满脸无奈的说道:“王刺史,不都说读书人视金钱如粪土吗,本王活了大半辈子就没见过你这种死要钱的读书人。”
王祥捋须笑道:“若只是老夫一人无所谓,一日不过三餐,睡觉也不过三尺宽,怎么过不是过,但蒙陛下信任,老夫身为瀛州刺史岂能不为瀛州的百姓谋福利,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嘛。”
曹安民摆手道:“得得,我说不过你,告辞。”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去,一刻都不愿多待。
王祥率领刺史府官员将曹安民送到港口,看着船队离去又蛋疼了,该死的曹安民,各种物资拉了整整十二大船,这是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啊。
送走这位大神,回到刺史府的王祥开始思索自己的执政方针,瀛州也不是一无是处,农业渔业矿业都是很有发展潜力的,而且随着中原与曹洲的联系不断加深,这里必将成为两座大陆的交通枢纽,未来潜力无限。
想到此王祥又一阵庆幸,幸好陛下没把自己扔到夷州任刺史去,不然这辈子就真没指望了。
发展都是后话,摆在王祥面前的当务之急是曹安民留下的那些赌场妓院该如何处理,他是正儿八经的读书人,对这些腌臜之地打心底里厌恶,恨不得直接查封取缔,但是钱呐。
虽然自己逼迫曹安民过户了很多资产,但这些资产变现还需要一段时间,目前刺史府账上依然只有一百万,急需现金补充。
算了,先营业吧,等缓过这口气再说,饭要一口一口的吃嘛。
其实他想多了,赌场妓院的营业额全靠沿海的土豪支撑,土豪们被曹安民摆了一道,现在谁还敢来瀛州消费,就算刺史府不参与,瀛州的灰色产业也离关门大吉不远了。
这些破事已经跟曹安民没关系了,他乘船在辽东港登陆,雇了整整一个卡车队帮自己运送物资,带着经蒙匈二州回长安。
辽东有直通长安的火车,但是走关内路线的,关外坐火车得倒好几趟,相比之下远没有卡车方便。
坐车赶了十几天终于回到长安城下,命长子曹群善后,自己马不停蹄的赶往皇宫觐见曹昂。
通报之后,太监带着他直奔后宫,在御花园里见到了正在跑步的曹昂,曹安民直接堵在前路上躬身拜道:“臣曹安民叩见陛下,吾皇万岁。”
曹昂停下,接过太监手中的毛巾擦了把汗才气喘吁吁的问道:“怎么回来这么晚?”
曹安民委屈巴巴的说道:“都怪那个王祥,他不让臣走,威逼利诱侵吞臣的私产,陛下你可一定要为臣作主啊。”
曹昂脑海当即浮现出一副极限拉扯的画面,笑道:“安全回来就好,你小子还算聪明,之前我还生怕你坐飞机直达,然后被人一炮轰下来呢。”
曹安民咧嘴笑道:“大魏圣君在位,河清海晏,哪个不开眼的魑魅魍魉敢这么玩,不是老寿星上吊嘛,对了陛下,沿海的那群贪官您打算怎么处理,臣没有别的意思,纯属好奇。”
提起这个曹昂也乐了,笑道:“你在路上有所不知,最近沿海各州郡突然报上来很多大项目,修路修桥修水电站,修渠修粮仓建医院,各种利民工程雨后春笋般的提上日程,而且这些工程有个共同特点,不差钱,你说奇不奇怪。”
账本落到曹昂手里,沿海官员谁不害怕,害怕归害怕,事情得处理啊,自己在任上干了什么,贪了多少,皇帝陛下心里门清。
怎么办呢?
把钱交出去?
扯淡,真把赃款交出去不就证明自己贪污了吗,如此一来朝廷怎么办,是启动司法程序还是睁只眼闭只眼当做没看见?
不能把问题丢给朝廷,这样极有可能给自己招来一柄屠刀,那怎么办呢?
经过高人指点,贪官们个个如醍醐灌顶,既然不能上缴又不敢留下,那就花出去呗,到时就算朝廷来查,找不到赃款能拿自己怎么办?
沿海的苦逼官员们以前因为赚钱而头疼,现在却因为花钱头疼,可想而知日子过的有多水深火热。
曹安民:“……”陛下这是闲聊天呢还是意有所指啊,自己是不是也该出点血?
曹昂搂住他的脖子笑道:“老三老四下个月就要去南曹洲就藩了,你那边也抓紧选个儿子去占地盘,曹洲的封国还是少了些。”
这次曹昂下狠心了,去曹洲的不止曹旭和曹睿,还有曹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