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宁爬上战舰,扫了一眼岸边已经烧成残骸的战船嘴角一抽,迫不及待的问道:“伤亡如何?”
舰长朝岸边努了努嘴,说道:“三支小队五十八艘战舰,二十艘已经被烧成了渣,十八艘被马副提督带着追高仁去了,咱们所在的这二十艘不少都受了岸防投石机的重创,有三艘已经彻底趴窝,剩下的能平安回到辽东港就烧高香了。”
加上与袁军同归于尽的那些,自己近百艘战舰现在就剩三十几艘了?
损失有点大啊。
这份战报传回去,曹昂还不得弄死他?
想到曹昂抓着他衣领咆哮的场景,甘宁忍不住菊花一紧,心虚的说道:“调转船头,去支援马副提督。”
船队扬帆,向北行了小半个时辰,终于看见了战舰的影子,甘宁快速爬上了望塔抢过望远镜,凑到眼前一看,只见十艘袁军战舰已经全部着火,马震这边同样有三艘冒起了浓烟。
打到这个地步,战事基本算结束了。
甘宁扭头说道:“问问各舰,咱们还有多少炸药包?”
旗语打出,很快得到回复,传令兵说道:“所有战舰加起来不足一百个。”
此次出征,炸药包带的本就不多,先前又那么挥霍一通,能剩这些不错了。
甘宁脸色狰狞的说道:“冲上去,将炸药包全部打完,留着没用了。”
袁军战舰上,高仁见又一支曹军舰队冲来,彻底绝望,命令道:“靠岸吧,船不要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海上没有遮挡物,只要人家愿意,真能追你到天涯海角去。
此地离港口有几十里远,海岸线附近暗礁不少,退了没多久战船便顶到什么趴了窝,高仁当机立断,架着小船逃向岸边。
等甘宁和马震赶到时,人家已经上岸了。
马震乘小船登上旗舰,来到甘宁面前说道:“此战也就这样了,咱们是海军,没有陆军支援,很难在岸上扩大战果。”
“嗯。”
甘宁点头道:“袁军所有战舰被毁,船厂被烧,工匠被擒,一年之内,东海之上我们再无对手,回吧。”
舰队返航,赶到先前与袁军舰队交战的地方,带上遭到袁军战舰撞击的伤船,向辽东港赶去。
站在船头感受着拂来的海风,甘宁纠结的说道:“帮我想想,给少主的战报怎么写?”
马震两手一摊,幸灾乐祸的说道:“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才是海军提督。”
甘宁:“……”黑袍军战报有着严格的要求,什么时候到达战场,采用何种战术,耗时多少杀敌多少,自身伤亡多少,事无巨细都要写的清清楚楚,谁再敢向一前那样“某日大捷,斩敌多少”等三五句话搞定,曹昂铁定会唾他脸上,并让他将自己写的战报抄个成千上万遍,好好练练书法。
写战报容易,可这伤亡……来时近百艘船现在仅剩一半,还个个带伤,修好之后一大半都得退役转为商船。
如此大的损失,曹昂不疯才怪。
一天之后舰队成功返回辽东港,甘宁连饭都没吃便将自己关在房里,出来后手里多了两个标着数字的竹筒,递给甘蒙说道:“你亲自去趟山海关,一定要让少主先看一号竹筒,切记。”
甘蒙询问原因,甘宁给他一脚算做回答。
面对这种不讲理的大哥,甘蒙又是气愤又是无奈,那个纠结。
……经过一个多月的努力,山海关终于修建完成,清一色的钢筋混凝土,城墙五丈多高三丈多厚,城门足足安了三道,纯由精铁打造,厚度高达半尺,为了开关方便,铁门下面更是安装了铁轨和滚轮。
就这,每次关门都需要十几个人合力才行。
从远处看,新的山海关威武雄浑,立在那里像远古凶兽般俯瞰着整个幽州平原。
这绝对是当今世上最坚固的雄关,没有之一,火药大炮没普及开来之前,谁面对这样的雄关都得绝望。
看着新关落成,曹昂就像奋斗多年终于攒钱买了套房子的屌丝一般,迫不及待的想要住进去。
奈何文丑在对面虎视眈眈,曹昂害怕他趁着自己进城的时候突然偷袭,只能压下心头躁动,排斥候打探文丑动静。
斥候离开足足两天才返回,跑进帅帐向正与魏延,田豫喝茶的曹昂拜道:“少主,文丑大军离开右北平全部退入广阳郡了。”
曹昂诧异的问道:“退守广阳了?
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斥候答道:“是前晚连夜走的,据说是麴义下的命令,属下跟了他们一夜才返回,绝对不会有错。”
田豫蹙眉道:“麴义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袁军连战连败,大军损失过半,士气降之冰点,根本不可能再与我军正面交锋,与其苦守渔阳右北平,还不如将这两郡让给我们,以空间换时间,为自己争取休整的机会。”
魏延将茶杯往茶几上一砸,恶狠狠的说道:“他想打就打,想退就退,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少主,属下建议率军进攻,乘袁军在广阳郡立足未稳之际,一举将广阳夺下,否则等麴义和文丑站稳脚跟,再想打就难了,趁他病要他命啊少主。”
曹昂瞪了他一眼,骂道:“先把我茶几赔了,跟你说了要知性,要温柔,干什么啊摔碟子绊碗的,我这茶几就算是铁打的也经不住你这么造啊。”
魏延:“……”这不一时激动,没忍住吗?
曹昂没再理他,反而靠着椅子陷入沉思。
幽州十一郡,代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