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什么人?”盛浅予开口问。
男子眼眸转动,“不方便告知。”
“看来不简单。”盛浅予缓缓点头,对于男子的坦诚倒是有些好感。
男子没有说话,是一种默认。
盛浅予转头看孔启民几人,“孔大哥,你们怎么说?”
“姑娘决定吧。”四人对视一眼,将决定权交到盛浅予手中。
那黑衣男子这个时候仔细的看了盛浅予一眼,眼神晦暗,“这位姑娘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吧?”
“我?”盛浅予不在意的一笑,“我是一个很简单的人物,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遇到了孔大哥几人结伴去京城而已。”
“是吗?南乔国的孤儿若是都能长成姑娘这样优秀的人,那南乔国就不会被东容压迫了。”
盛浅予眉头高挑,眸色深深,“这位公子还真是抱负不凡,忧国忧民。”
能够有这样的思想,想来所处位置也是不一般。
男子察觉自己说太多,转移话题,“姑娘见笑了,都是看那些酸腐的文章受了影响。不知姑娘可能先给我药丸,银子的话,一定不会少了姑娘的。”
“好,我就信任公子一次,希望你也能说话算话,我还等着银子养儿女呢。”
“姑娘成亲了?”
盛浅予开始从药箱中拿瓷瓶,对男子弯了一下唇,“成亲了。不过,现在守寡。”
男人已经死了。
男子闻言,嘴角抽了抽,眼底划过几分笑意。
还真没见过说守寡还能笑着说的。
盛浅予把男子身上的银针全都拔下来,将瓷瓶放在地上,“每日早晚一粒,七日就差不多了。”
说完,盛浅予收拾好药箱,提着出门。
那边孔家四个兄弟也随着出门。
男子拿起瓷瓶,从里面倒出一粒药放入口中吃下。
微微闭了闭眸子,稍微缓了缓,男子才慢慢站起身走到破旧的窗边。
透过窗户看着院子里做饭的女人,孩子。
视线缓缓停在盛浅予的身上,以及她怀里的那个孩子。
守寡......
他怎么一点儿都不信。
晚饭很快做好,一群人就着院子里的一个长木板摆上碗筷用膳。
“姑娘,要不要给里面那人送点吃的?”
“哦,对,我忘了,他今日不能吃这些带油的饭菜。金子,你去洗点八宝粥,放在小炉子上慢慢炖就行。”
“好。”
屋里的男子听到这话,垂眸,说不上什么心情,竟然忘了他的存在......
半个多时辰,盛浅予一行人都已经把碗筷清洗干净,那黑衣男子才喝上粥。
“公子,我家姑娘说,饭钱也要算。”金子磕磕巴巴说完这些,看着有些发愣的男子,转身出门。
一群人在院子里的火堆旁玩闹了一会儿,夜渐深,大家才陆陆续续铺了被子入睡。
金子也拿了一床被子给睡在角落的男子。
孔启民和三个弟弟四人分了上半夜和下半夜值夜。这是长期生活在野外的经验。
一个是防止发生什么意外。另外也是看着所带的财务等。
一夜相安无事,大家起床之后简单的煮了些粥,又做了饼子,吃完之后一起上路。
那黑衣男子没有选择的坐上金子赶的马车。
一行人就这样白日行路,晚上找个地方休息。偶遇镇子之类的便去补充粮食。
黑衣男子跟着他们走了七日,离开之前给了盛浅予一个荷包。
“药钱和饭钱。”
盛浅予挑眉,很想问问他怎么突然有钱了。
不过,知道他不是普通人,盛浅予也聪明的没问出口。
“你这个是救命的银子,本姑娘是你的救命的恩人,别惦记这点小钱了,你赶紧撤退吧。”
盛浅予看了看里面的银票,随意的对男子摆摆手,不客气的把荷包收起来。
男子看着盛浅予笑了笑,“告辞。”
而后,闪身离开。
盛浅予看着人消失,脸上划过一抹意味深长。
重新拿过荷包,看着里面的一万两银票,转身给了孔启民几人两千两,这就是所谓的见者有份。
说真的,人是他们兄弟几个抓来的,她把人救了是不假,但也没有特别麻烦。
而孔家人拿到两千两银子,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感激盛浅予了。
他们心里都知道,他们其实都算是盛浅予的下人。
而这一路行了七八日,盛浅予根本没把他们当成下人,对他们的孩子也是一视同仁。
但凡有一点好吃的零食,绝对少不了他们家几个孩子的。
就这份真心实意,他们有时候觉得跟着盛浅予给她做下人都不错。
一行人继续赶路,同一时间的成曹城,容逸到了。
“世子爷,咱们今日直接去南乔国吗?”
“先等一日,去查查盛浅予在这里遇到了什么事,为什么会用到毒药。”
陌千恭敬行礼,“主子,想来应该是因为办理身份牌的事情。”
“嗯。”
“属下这就去查。”
容逸淡淡点头,陌千离开,容逸则是带着剩下的人住进主街的酒楼。
大约半个时辰后,陌千带着凌知府和钱二爷赶到。
“微臣见过世子爷!”
“草民见过世子爷!”
两人跪趴在地上,面对容逸的时候大气不敢出一下。
凌知府以为是自己把盛浅予放出了边关,所以才被世子爷追究。
而钱二爷以为自己办理假身份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