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中的战斗并没有持续太久,这次不管如何说,韩遂和烧当是惹怒了各族羌人了,甚至连韩遂麾下烧当之外的羌人,都临阵倒戈了,韩遂在与马腾交手半日后,便发现不妙,只带了一干将领和亲卫逃往金城,烧当将士却是几乎承受了马腾以及各族羌人的全部怒火,这次出来的将士,几乎全军覆没。
经此一战,别的部族且不说,但烧当羌就算不覆灭也再难称之为羌人中的大族了。
战后,马腾也没再去攻金城,那地方韩遂经营多年,想要攻下来并不容易,况且这一仗自己带来的羌人部队也折损了不少,战后便各自告辞离开了,哪怕以马超的威望,此刻也很难再聚集起来。
“经此一战,恐怕再难抵御关中军入侵。”马腾回到武威之后,便察觉局势有些不妙,徐荣和华雄的大军已经攻破了安定,成宜逃回了金城,而徐荣在稍作休整以后,大军已经开始朝着武威方向进发,显然并没有就此收手的打算。
“据探马来报,陈默在尽得陇西之地后,并未撤军,只是在陇西休整。”庞德看了看马腾,犹豫了一下,躬身道:“主公,据说那韩遂早在战前已经将家眷迁往令居,末将以为,我等也该早做打算。”
之前马韩联手,或许还能抗衡陈默,但如今两家已经撕破了脸皮,这个时候单凭一家如何抗衡的了陈默?
“令明之意是……”马腾皱了皱眉,看向庞德道。
“主公,长陵侯此番北来,显然是要平复西凉,我军如今已败了一阵,更与韩遂决裂,难抗关中大军,末将以为,主公此时或是向朝廷请罪,若是不愿的话,只能退往张掖一带。”庞德躬身道。
张掖虽然也算西凉的地盘,但那地方太过偏远,如果真去了那里,就只能往西域发展,此生想要回中原时不可能的了。
马腾闻言,沉吟良久之后,方才看向庞德道:“令明可愿代我去见一见那……长陵侯,看看长陵侯是何意?”
退往张掖乃至退到西域,马腾自然不愿,西凉就是再差,也比西域强啊,打到这个地步,徐荣的大军都快打进武威来了,这个时候向陈默服软,归顺朝廷,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马家在羌人中颇有声望,陈默要治理西凉,还真绕不开马家。
“末将领命!”庞德躬身道。
“父亲,一战未打,便要投降?这是何道理?”一旁马超皱眉道:“孩儿愿提一支兵马迎战那徐荣、华雄!”
“经此一战,羌族恐怕不愿再出兵相助,只凭武威兵马,如何与朝廷抗衡?”马腾叹了口气,没有羌人,仅凭武威自家兵马,能有万人便不错了,这点兵马,能跟陈默相抗?
“就算要降,也该先胜一场,莫叫那陈默小觑我等!”马超皱眉道。
马腾想想也对,当下点头道:“既如此,孟起便点兵出征,迎击徐荣。”
“喏!”马超当下点头答应一声。
“主公,那末将……”庞德看向马腾询问道。
“还是去一趟陇西,如今孟起出战是为自保,但我等确实不愿与朝廷开战。”马腾笑道,打是要打的,就算最后投降,也不能让人小觑,但肯定不能打太久,马腾可没底气跟陈默拼消耗。
“喏!”庞德躬身答应一声,转身离去。
这边马腾欲向陈默投诚,另一边,韩遂早在雨中被马腾杀得狼狈奔逃后,便直接派了阎行过去陇西,不过韩遂却并非归顺,而是希望向朝廷称臣,但自己在金城还能保留一定的自主权。
“彦明觉得,我此番来西凉,便是要一个有着兵权和政权都能自主,只是名义上向朝廷称臣的诸侯?”陈默看着阎行,微笑着询问道。
“长陵侯,我主并未想要自立,只是这些年主公结了不少仇家,如今那马腾亦是欲杀我主而后快,我主希望能有些自保之力。”阎行躬身道。
“来长安。”陈默起身摇头叹道:“韩遂并无诚意来降,又何必再谈,而且……”
陈默看向阎行,笑道:“彦明一身本事,只在韩遂麾下,此生成就怕是有限,可曾想过另寻出路?”
“这……”阎行有些心动,却没有说话。
“韩遂,连诸侯都不算,彦明虽有军权,但恐怕连个像样的军职都没有。”陈默笑道:“实不忍彦明这等人才埋没,既然彦明来此,也不能空手而归,便让将军领武都太守之职,只要彦明愿意,随时可以上任。”
阎行对着陈默一礼:“多谢主公,请容末将先将家眷送往长安,末将会设法说服韩遂来降!”
“韩遂便不必了,此人反复狡诈,朝廷怕是没有此人的容身之处,若将军真有意,便将韩遂首级取来。”陈默摇了摇头,韩遂他是不准备留的,能力是不错,但这是个无论放在朝中还是地方都不会让人放心的人物,但如今韩遂有了归降之意,如果真的等他归降,陈默就不好再动了。
“这……”阎行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说。
一旁的荀攸开口劝道:“彦明将军其实莫要担忧名声,韩遂背离朝廷,数次背信弃义,将军此举乃是大义灭亲,而且若杀韩遂,便是主公都未必能杀,但将军却不同,若能杀此人,于朝廷而言,乃是大功,朝廷自会为将军证明清白。”
“末将……不敢保证!”阎行犹豫了一下,躬身道。
韩遂心思谨慎,从不相信任何人,哪怕阎行乃韩遂女婿,韩遂都有防备,想要杀韩遂,可不像荀攸说的这般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