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画画的技术,阎让更为擅长建筑、工艺等工程之事。
阎让干的活很多。
譬如牵诸山脉之气营建昭陵,又安置太上皇寝陵,修筑长安城外郭和城楼等。
诸多营造之事极为讲究风水。
大唐谁的阵法本领最强很难定论,但作为营造工程的阵法世家,阎家无疑有着极为重要的位置。
而升任到将作大匠的职位上,阎让亦是有了不得的本事。
“你这不是配合我测试阵法,你这是向我来学阵法的吧?”
都督府中,阎让讲的口干舌燥,又不乏动用画宝做演示。
在他的对面,李鸿儒听得兴致盎然,一时间觉得自己学了不少新知识。
他对阵法的了解更多是源于《河图洛书》,少有其他方面的知识补充。
一方面是因为阵法书稀少罕有,基本的学识还不如《河图洛书》,另一方面则是这些书并不作为技能存在,李鸿儒难于迅速去掌握。
在万僵大阵中,李鸿儒便被袁天罡耻笑了一番。
作为配套使用的《奇门遁甲》,他难于发挥到袁天罡的水准。
伴随着阎让此时的讲解,李鸿儒只觉往昔如雾里看花的景象清晰了许多。
“我知晓的越多,就能给予到您最好的测试标准,而不必像木头一样来来回回指挥”李鸿儒笑道:“再说了,我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多说点儿也无妨!”
阎立本此前的话语被李鸿儒重新说了出来。
这让阎让一时不免也是苦笑。
他私货,李鸿儒用了私货,这不免形成了某类利益共享的小团体。
在朝廷中搞团体是大忌,但阎家兄弟此时也管不得许多。
洛阳城建是大唐重事,稍有差错都可能祸患大唐数十年甚至百年。
事情有多大的功劳,相应就有多重的惩罚。
若是核查出重大缺陷,能纠正过来也就罢了,纠正不回来很可能脑袋落地。
见得李鸿儒元神晋升,阎让本还有一些自己的小心思,但他此时将心思齐齐压下,开始做来洛阳城的正事。
往昔的洛阳都督侯君集临时替换成了阎立本,此时都是一家人,诸多事情不再需要忌讳。
他宣讲了近半日,从一字长蛇阵讲述到十面埋伏阵,又指点了阵法中多处关键。
这种讲解并不涉及如何布阵,而只是讲述在阵法中如何行进,寻觅破解之处,又如何出阵。
从阵法的理论上而言,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阵法。
相应阵法也需要人去操纵转换,才能维持阵法的威能。
而只要涉及人的操控,就免不了破绽。
阎让一通讲述下来,顿时让李鸿儒连连点头。
操控二龙出水阵的蛇妖与鹤妖敌对,大隋文帝的阵法破损在天雷打击之下,方丈岛的天然阵法被他一指破法,万僵大阵缺陷十足。
诸多阵法尽管威能强大,但弊端十足。
这一点连十面埋伏阵也没躲过。
在阎让的口中,李鸿儒清楚了这道阵法的部分缺陷。
“你好好看看,到时也莫要乱来,免得承受雷击、火焚、水淹、土埋、滚木、落石、暗箭等打击”阎让叮嘱道。
“我才不想遭这种罪呢”李鸿儒笑道。
“咱们此时的十面埋伏阵属于机关构造,并无人力涉及其中,变化简单,待得往后布置了人,这阵法就复杂了起来!”
阎让指着洛阳城地图,又指指构建的阵图。
十面并不是具体到十个方向,而是意味着无处可逃。
八门金锁中有东、西、南、北、东北、西南、西北、东南方位,涉及八方镇压,被人力操控。
而十面埋伏中除了八方镇压,还涉及了天地阴阳,代表自然界的二面埋伏。
在这套依托山河与地脉风水的大阵中,阵法宛如天罗地网。
这种阵法并不会一击打死人,但陷落在这种阵法中,将面临无穷无尽的麻烦,直到陨落为止。
李鸿儒钻研了半日,只觉学了个半桶水,这才站起身来。
“那咱们就演示演示!”
从入画宝进行元神突破,待得讲解阵法,时间已经从早上进入到月夜之时。
这也是阎立本等人往昔动工与测试的时间。
三人从都督府中走出,过了护城河桥,入驻到洛阳行宫中。
再次见到这片区域的熟悉场景,李鸿儒不免也有感怀。
那时的他胆大而又无畏,在这片行宫中直面了大隋文帝的后手,还穿梭鼠道直面了对方,而后又遭遇了杨素。
在这片行宫区域,不乏留下他的重点记忆。
跟随着阎让和阎立本,李鸿儒钻入了一处地下建筑。
“这地方似乎是内务库?”李鸿儒奇道。
“不错”阎让点头:“内务库是皇家藏物之处,也是守护重地,相应的阵法枢纽也被安置在此处!”
“长安城也这样?”李鸿儒问道。
“也是这样”阎让点头道:“你应该还没去过长安城的内务库。”
“没去过!”
李鸿儒老老实实回了一声。
他在长安城皇宫中四处跑,但确实从来没有去过内务库。
他们也就谋取征伐高昌国的私利才寻了一处小国的内务库,只是高昌国能耐有限,王城之中没有布置阵法。
“那就多瞅瞅,你以后可没什么机会来瞅这儿了!”
阎让指指空空荡荡的内务库,待得打开了一处地下机关,穿过数道石门,这才显出洛阳城地下城建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