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二”
“一”
后天人种袋中没有日升月落,难有时间概念之分。
需要不时躲避青气和黄气,李鸿儒心中亦难有计数定时的心思。
也不知过了多久,杨素口中开始轻轻吐词。
这让李鸿儒身体一晃,随即恢复到人形。
在另一侧,杨素化成的鹞子下坠十余米时已经将翅膀一展,化成一头黑色的孔雀。
他嘴中做着倒计时,这也让李鸿儒看到了天地间的一道白光。
“走!”
杨素口中发声。
还不待那白光之处旋转,他翅膀已经一展,化成一道黑色的流光飞纵而出。
在杨素身后,李鸿儒涌动着狂风,身体亦紧紧跟随了上去。
“好胆!”
飞纵半空中,恍如雷鸣般的巨响声音传来,李鸿儒的身躯亦是越来越庞大,开始恢复到正常。
迎着正常的光芒,他亦看到了此前的黄毛武将。
对方伸手对着杨素一抓,但又被杨素化成的黑孔雀翻身躲过。
待得黑孔雀恢复到正常大小,杨素翅膀一展,已经从一处铁窗孔中强行飞纵了出去。
这也让李鸿儒看到了抓向自己的爪子。
“遁!”
只是看到周围近乎封闭的环境,又有黄毛武将提着的后天人种袋,李鸿儒便低呼了一声,身体瞬间消失。
“他奶奶的,居然还有人可以跑掉!”
黄眉佛陀叫骂了一声。
他提起后天人种袋倒了倒,顿时有上百个身体皱巴巴的人齐齐涌出,瘫在了这片空地之处。
诸多人手脚无力,又齐齐饿了两天。
被人、马、马车一压,一些人连开口都做不到,直接被压死在了下面。
不提一般人捱不住这种遭遇,便是甘尼许此时都宛如废人,被人一压,只能趴在下面喘粗气。
“将活着拖出来绑了,快快快,还有人逃掉了!”
黄眉佛陀对着秃其尼喝上一声。
相较于他的眼力,秃其尼明显要差许多。
那道飞遁的黑光是孔雀身,飞纵仅次于鹏鸟,便是他也力所不及。
而后面出现的那人则是使唤了遁术,黄眉佛陀一时难知对方遁到了何方。
佛教诸般降龙伏虎的神通,但对东土一些奥术难于理解。
五行遁术就在其中。
宛如道家术法难破佛教神通,黄眉佛陀遭遇了遁术,只觉自己全然摸不着方向。
他连连催促秃其尼,随即大步从这处密封的监狱开始往外跑。
“这可如何是好!”
大步外踏时,黄眉佛陀也不断挠自己脑袋,只觉自己脑壳疼。
“我们本意只是想驱逐这些人,拿了后天人种袋绑了则是下策,待得这些人逃走,这事情就很麻烦了!”
他心中念上两句。
摩揭陀国和大唐相距数万里,自然是不怕对方打过来。
但佛教和大唐维持了许久的同盟关系,黄眉佛陀觉得这种关系很可能会从产生裂缝走向破裂。
“我先找找人,找不到就回去告诉佛祖,看看他们怎么办!”
黄眉佛陀扬扬自己手中的后天人种袋,待得重新系回腰间,这才架起黑云卷起黄风一阵四下查看。
只是他这种查探注定是要无果了。
杨素化成黑孔雀盏茶功夫便是数百里。
而李鸿儒此时则是躺在此前有过交战的区域远远之处。
鸦八剑飞射极远,从飞射处到落点,相隔的距离有千米,又有着远远的坠落,掉进了一条水沟中。
这是秃其尼带领的军士不曾打扫战场之处,也是他金遁术坠落的地点。
李鸿儒此时便是躺在水沟之中。
他双目无神的看着头顶上蔚蓝的天空,只觉心情糟糕透了。
不仅是身体的糟糕让他难言,唐皇交代的诸多事情显然生出了变化。
倘若事情公事公办也就罢了,但摩揭陀国涉及到了自身气运,李鸿儒只觉心中痛失了一桩大好处。
“得去曲女城看一看!”
事情是尸罗逸多求唐皇,但这变卦得也太快了。
李鸿儒想去问问这老皇帝到底是怎么回事,求着他们来的是对方,驱逐他们出境的也是对方,这么翻来覆去可不像是帝王行为。
想到甘尼许提及秃其尼假传圣旨,这让李鸿儒感觉其中可能又有猫腻。
他只觉摩揭陀国太乱了。
李鸿儒没有经历过东土未曾统一之前的状况,他躺在水沟中想了想,又觉得东土的往昔或许与这种混乱并无多少区别。
在大隋之前的东土便是如此,那时也是诸国林立谁也不服谁,大伙儿时不时有打一仗的情况,说整个东土处于内忧外患也不为过。
李鸿儒脑子中想着东土往昔的历史,又拿来与天竺区域做对比。
他借用了金遁术逃生,肢体难于动弹,也就只能发挥脑子的一点思维和想法了。
待得对比得一团乱糟,李鸿儒才感触到手指的知觉。
这让他连连舒了数口气,只觉丢失已久的安全感终于又回来了。
普通人中有句‘武功再高,也怕菜刀’的俗话,对他们这些大修炼者而言,遭遇某些法宝时确实难言交战时的胜负。
这在遭遇顶尖法宝时尤为如此。
李鸿儒寻思了对方手中的白布袋子,只觉下次遭遇时要远远拉开距离,又或根本不给对方动用法宝的机会。
他磨了磨牙齿,不免还看向了太吾中一千零九十五点数量的布帛。
自从吞下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