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幸选好了香,将香炉灰里剩下两根两厘米长的断香捡出,又在柜台上的火柴盒里拿了跟火柴,划了几下,就划出了明火。
然后,他把香一一点燃,将香尾微微并拢,站得笔直,双手捏香,抬手,躬身。
他敬香敬得一点儿也不规范,面上的表情倒是虔诚得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敬神。
沉默了一会儿,手中三根香不同程度缩短了一点,他才将香分开来,竖直插入炉灰中。
瞬间,挂在纸钱边的金银元宝串无风自动,香上飘起的烟一阵紊乱,仿佛找不到方向的无头苍蝇。
温度徒然下降,虞幸感到自己的白色长衫好像被人拽了拽,回头看,身后却什么都没有。
但店铺内的氛围,正无可救药地往阴森的方向走去。
“呼……”虞幸的呼吸变得冰冷而压抑,白雾从口中被呼出,消散在昏暗的光线中。
他感受到了一阵被窥视感,仿佛有很多很多人,正从不同的角度恶狠狠地盯着他,如芒在背。
虞幸摸了摸漏风的袖口,冷气正从袖子和领口往皮肤里钻,他整理了一下衣着,余光一瞟,瞟到个破破烂烂的木头椅子,于是一把扯过来,就这么施施然坐下,近距离看着香炉里的香在焚烧中越缩越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