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祝嫣正在韩江的办公室里。
韩江出去了,只有她一个人在,这里作为支队长办公室不会被人随意进出,是个打电话的好地方。
祝嫣眯着眼睛看了看虞幸发来的东西,呼吸一滞。
画上虽然没有色彩,但是光看线条,祝嫣就能确定,这正是她每次社团活动都能看见的柳玲玲。
而柳玲玲的神态,是一种细看便会毛骨悚然的神态。所以,昨天虞幸真的看到了处于关键时刻的柳玲玲。
可……虞幸的存在要怎么跟韩江解释呢?
她之前一直把自己幕后的人掩藏的很好,如果贸然把虞幸推翻韩江面前,以韩江的敏锐,一定会怀疑她是怎么发现这个潜在目击证人的。
到时候再一查,她和虞幸的关系自然暴露无遗。
正当祝嫣思索着这一点的时候,身后的门被打开。
祝嫣握着手机回头,笑眯眯打了声招呼:“韩支队,回来了?”
韩江整理了一下由于实地走访而变得微微皱起的衬衫,目光刚好瞥见了祝嫣的电话被挂断的一幕。
他眼神微不可查地变了变:“嗯,你……在跟谁打电话?”
“一个朋友。”祝嫣十分自然,仿佛刚才真的只是在和一个朋友闲聊。
“真的吗?”韩江却没那么好糊弄,他已经和祝嫣混的这么熟了,对祝嫣的神情把握比寻常人更深。
“假的。”祝嫣一听就知道,韩江或许在门外听见了只言片语,也看穿了她故意打招呼,提示虞幸挂电话的把戏。
想到虞幸的态度,祝嫣打量了一下韩江的脸色:“你的心情似乎挺好,要么你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好事?”
“王冠石在审讯中提到了昨晚他跟踪柳玲玲的事,本来他还不愿意说呢,呵。”韩江解开了衬衫上面两颗纽扣透气,“他提到了明朝路,而我们看了监控后发现明朝路的监控在昨晚全部受到了未知影响,黑屏了。”
“所以,你反而能确定,明朝路有重要线索。”祝嫣笑了笑,“那王冠石应该记得柳玲玲穿着的衣服是什么样子吧。”
“天太黑了,他又因为怕被发现,离得远,他说他没有看清。”韩江抹了把自己的脸,“不过,范围有了就是个好消息。”
“这确实值得高兴,那我就跟你说件可能更能让你高兴的事吧。”
韩江眉头一挑,看着把羽绒服脱在他的办公椅椅背上,吹着制热空调却还是怕冷似的穿着厚毛衣的女孩:“你要是这么说,我还真有点期待。是什么事?”
“你不是一直猜我背后有人吗?”祝嫣反问,然后晃了晃手机,“我背后这位愿意提供一些线索,他目睹了柳玲玲出现在明朝路,并且记住了她当时的衣着。”
韩江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意外与一个重要线索就这么送上门,还是意外于祝嫣背后的人突然肯露面。
“他在哪里?”下一秒,韩江生怕对方会反悔似的,急忙问道。
“他一小时后就过来。”祝嫣看到了虞幸给她的消息,于是转述。
韩江深知,如果祝嫣背后真的藏着一个人,那么这个人已经帮了他们警队很多忙了,不会是敌人。
“那就请他一个小时后到我办公”
“韩队!”
门未关严,韩江话还没说完,就有一个警员敲了敲门,兴奋地双眼都在放光:“痕迹科的同事在现场有了新发现!他们让你去一趟。啊,顾问也在啊,要不一起去?”
韩江先是高兴了一瞬:“太好了。”
随即想起来刚才没说完的话。
他望向祝嫣,犹豫了一下,心中对祝嫣的信任最终战胜了对幕后者的怀疑:“那,你就让他也直接去现场吧。”
……
一个小时后,虞幸按照祝嫣发的定位出现在了现场。
他穿着件黑色羽绒服,依然是他喜欢的毛毛领,一手拿着没来得及吃完的午饭,一手握着手机,口罩被拉到下颚。
在出租车司机八卦的目光中,他下了车,走向一条被警戒线封锁的小巷。
他进入的墓宫推演不消耗现实时间,进去时是上午出来时依然是,所以此时刚过中午,说起来,警方也刚接触这个案件不到十二小时。
他离得远远的就打量了一下小巷的大致环境,脏乱、无序,破旧,像是随时都会被拆迁的那种建筑。
这地方离虞幸的公寓有四十分钟的车程,他看见柳玲玲是在明朝路,柳玲玲的尸体被发现却是在这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城市边缘的地带,这实在是怪事一桩。
警戒线将案发地点与周围隔开一个泾渭分明的领域,穿着警服的警察在警戒线里工作,尸体已经运走,但是现场取证还在进行中。
鲜少有人路过这里,偶尔有好奇偷看的,就只剩巷子两侧的居民们了。
虞幸的到来起初没有惊动任何人,直到他嘴里嚼着最后一块食物,变戏法似的拎出两杯奶茶,试图拂开警戒线的时候,离得最近的警察才急忙制止他:“无关人员不要进来!”
或许是他表现得太过悠然自得,这个小警察都没有把他往可疑人员方面想。
稍远处,正在听痕迹科同事说着什么的韩江猛地把头扭过来,他刚才来的路上问了祝嫣很多关于“背后的人”的事,可祝嫣这次像是打定了主意守口如瓶,一定要他自己亲自去找答案。
见那个人在祝嫣心里有如此大的威慑力和掌控力,韩江还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