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摆摆手示意下一位的时候,第二个可以说话的人就出现了。
是赵一酒。
“……”
冷郁的青年似乎连一句话都不想说,沉默了半晌,才简略道:“臆想症。和我哥去三楼做了心理测试题,下楼之后在阳台遇到幸,一起巡楼。”
大概是他的尾音太过干脆,不认识他的人差点就以为他已经说完了。
却见,赵一酒带着一种嫌烦似的表情,接着道:“在三楼的时候遇见过贩珠者,魔方体,开始巡楼后,在靠近电梯的厕所洗手台发现了第二具尸体,海妖的。”
等一下,怎么又是贩珠者?
她从三楼下了地下停尸间,这范围选的挺广的啊。
不对,怎么这就说到第二具尸体了?这也太巧了,第一第二个发言的人恰好都发现了尸体。
很快,第三位也可以开口了。
韩彦笑道:“我比较幸运,一开始找四楼的暗贼‘接了个任务’,帮他带一朵花,暗贼可以证明我的时间线。接到任务后,我就下到一楼,去外面的花园给他摘花,恰好,就像冷酒说的,幸坐在二楼阳台,他可以看见我,我也看见了他。”
“幸也可以证明我的时间线,摘过花后,我回到四楼把花交给了暗贼,紧接着警报就响了,我和暗贼一起下来。只要后面这两位确认我所言非虚,我就没有作案时间,这证明我是绝对清白的,对吗?”纵使院长说过不准在别人发言时进行互动,但韩彦还是用温和的目光看向了暗贼和虞幸,尤其在虞幸身上停留许久。
虞幸仿佛听见他在说虽然你想杀我,但很不巧的,你还必须给我的清白作证,怎么样,这样的感觉舒服么?
虞幸回给了他一个全然信任的眼神。
下一位是贩珠者,她更加出人意料,上来就给众人甩出一句:“我验了人,暗贼是行凶者。”
她清澈的目光落在面色不变的暗贼身上,缓缓道:“暗贼的隐匿能力很强,一开始在大厅我就没捕捉到他离开的踪影,所以我决定验他。我是被害妄想症,任务是出门转悠,缓解紧张。这也就是我为什么既去了停尸间,又去了三楼……还去了四楼的原因。”
她几句话将自己出现在各处的原因讲清楚,就开始狠踩暗贼了:“我转到四楼的时候才找到暗贼,验过他后确认他就是行凶者之一。所以,他要是给韩子川做证明,我是不完全相信的,如果他们是双行凶,那么完全可以提前串供。”
场外观众被震住了,不是因为她说的有多好,而是因为,她就这么大义灭亲?
要知道,她可是被韩子川带进去的,平时关系应该很好,现在仅仅是有一种假话可能,就被她毫不犹豫点了出来。
“然后我还得说一下,我是先在一楼转了一圈,然后去了地下室,那是时候大概是二十分钟左右,停尸间外还没有尸体,然后我就一层层往上,到四楼的时候,大概是三十五分,也没看见韩子川,后来我验过行凶者就赶紧下楼了,不然只有我和暗贼待在一起,我怕我成为死者。”
贩珠者交代得很清晰,韩彦虽然被她怀疑,却还是带着笑意看着她。
贩珠者最后说:“这一轮,信我的就把暗贼投出去好了,韩子川的时间线在我这里不成立,因为你可能只是去摘朵花,而不是给暗贼摘朵花。”
下一个是赵谋,赵谋先是鼓了鼓掌,赞扬了一下贩珠者。
“这位女士很客观呢,根据她的描述,只要后面没有对跳预言者的,我就跟着她投暗贼了?”
“至于我自己嘛,其实时间线也是一直有人看到的,先是去三楼给阿酒出了卷子,然后一起下二楼找到幸,再一起巡楼发现尸体,我和阿酒从头到尾都在一起,如果你们认同贩珠者,那我和阿酒就必然不是行凶者,这一点可是很清晰的。”
赵谋之后,是任义。
任义坐姿端正,好像他不管在什么时候都很擅长约束自己。
这个人平淡的开口:“我在二楼活动,看了一眼你们的病历卡,然后做完了给每个房间的水壶倒上开水的任务。途中遇到过幸,他好像赶时间,很快从我面前飞奔而过。”
其他人实在是很难从这种没有起伏的语气中听出虞幸的飞奔到底是有多快。
任义接着道:“我跟他打招呼了,但是他回的很敷衍。”
这话说的像是在控诉似的。
虞幸:“……”不对劲,任义不对劲。
虞幸瞬间警觉,就像一只猫突然竖起了耳朵。
他觉得任义好像其实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正经。
但是还没等之前在别人直播间的观众嘲讽幸不懂得尊重前辈,任义又道:“不过,他一定不是不尊重我或者对我有意见,他夸了我。”
哦?还有这事?
赵一酒不太相信,曲衔青和赵谋也用略感兴趣的目光看向他。
像是在问:夸你什么了?
任义没有辜负他们的期待,只停了两秒,就补充道:“他夸我帅。”
赵一酒:“……”
酒哥用一言难尽的目光看向虞幸,由于里头的情绪太过生动,暗红色的眼珠都显得没那么阴郁了。
虞幸:“……?”我不是,我没有啊。
我夸的明明是男护士服。
这任义,是个一本正经的面瘫闷骚吧?
虽然说不了话,但是虞幸还是很坚定证明了他的立场,他对众人笑着摆了摆手,意思是这话可能有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