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沈秋叹了口气。
他着实有些头疼的揉着额头,说:
“这红尘仙道,一旦修成,就几乎是不死之躯,虽说正面破坏力比东灵君差一些,但就这一手保命手段,其他仙君可是望尘莫及。”
“不过倒也不必太过担忧。”
沈秋又露出一个笑容,对山鬼说:
“即便在千年前的灵气时代,红尘老鬼也花了几百年的苦修,历经红尘无数,才有如此进展,如今他的神魂主体,已被拘禁到剑玉之中。
千百年的苦修,付之东流。
就算留下几具分身神念,想要重新修的仙君之能,在咱们这个时代,已经是绝对不可能了,又缺灵气辅助,那老鬼若不死心,也只能随咱们一样,走武道。
或者逃回去蓬莱仙山,苟延残喘。
虽很难杀死他,但也已将他彻底废掉,再无法搅风搅雨了。”
山鬼点了点头。
就沈秋所说,红尘老鬼确实如那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一样。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另一个问题。
他眼神古怪的看着沈秋,说:
“你为何对这红尘仙术,如此熟悉?方才见你去与老鬼搏斗,也似是信心满满,你是从何处得知这些隐秘消息的?
莫非,你在蓬莱山中,也有眼线?”
“嘘”
沈秋回过头,对山鬼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他说:
“时候不到,兄长不必多问,但究其根本,也没什么神秘,无非就是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罢了。”
“嗯。”
山鬼点了点头。
他随即起身,扬起手臂,任由青鸾飞落到那怪蛇尸体边,用鸟喙啄取怪蛇血肉,这等自灵气温养的异兽血肉,对于凤头鹰这等异种,似也是大补之物。
“虽说红尘老鬼被打落尘埃,已掀不起风浪,但留着始终是个麻烦。我这就去燕京走一趟,斩草除根。”
山鬼抱着承影剑,对拿起玉石的沈秋说:
“把你那个能看破虚妄的弟子,借我几天。”
“兄长不必如此,刚过一场恶斗,这会该休养生息。”
沈秋将他拦下来。
他说:
“那边的事,已经有人在处理了。”
“嗯?”
山鬼眨了眨眼睛,几息之后,他问到:
“张楚?”
“对,张楚。”
沈秋将畜满灵气的玉石举在手心,在阳光下仔细打量,如看着艺术品一样。
他说:
“齐鲁之事前,我给他去了封信,他会帮忙了结手尾的。”
“你何时又和那张楚混在一起?”
山鬼此时带着鬼面,但他的表情,像极了一个看着兄弟和狐朋狗友鬼混,却没办法阻拦的兄长的焦急,他加重语气说:
“那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张楚,他和咱们,从来都不是一路人。”
沈秋回头看了一眼兄长,他回答说:
“他也不是朋友。
这一次,只是恰逢其会,大家有共同的目标罢了,兄长不必担心。”
“你就这么信他?”
山鬼又问到:
“你不怕他,再闹出和金陵那一夜,一样的事情?”
“这一点,其实是咱们误解了他,那家伙在金陵救回红尘君,也不过是要榨干他最后的价值,然后再一脚踢开。
和他那等恶人相比,咱们兄弟几个,当真算是大善人了。”
沈秋露出笑容,他敲了敲手中玉石,听着那轻盈的声音,说:
“而且兄长或许不知,张楚那人,看上去阴鸩邪异,但实际上,他和他兄弟张岚,有一个共同点。”
“什么?”
山鬼问了句。
沈秋耸了耸肩,笑着说:
“他们兄弟两,都很崇拜父亲,他们,都很听爸爸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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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城里,皇城之内。
养心殿外,一名正在站岗的带刀侍卫,突然躬了躬身,就好似剧痛从体内迸发,疼的他抽搐不休。
好几息后,他才恢复过来。
靠在宫墙的阴影中,脸色煞白,有豆大的汗水自额头滴落。
这可不是什么心念迸发的小伎俩。
这是神念转移,借着灵气大潮散去,这方大地上还未消散的灵气,红尘君将自己虚弱的神念,以百里之遥,转换到了这皇城之中。
以往神魂主体,最差都需要半步天榜的躯体,才能承受。
如今以这小侍卫,堪堪人榜出头的实力,就能承载残留的神念主体,由此可见,红尘君是当真虚弱到了极致。
“千年苦修,付诸东流!”
他咬着牙,拄着刀,站起身来,在咬牙切齿中,他说:
“沈秋贼子,废我道行,乱我道心,本君就算拼尽全力,拉着这方人间陪葬,也要把你挫骨扬灰!”
如此说着。
他挪动脚步,往养心殿里走去,身为御前侍卫,可以自由进出此地,那北国小国主,此时也已在殿内入睡。
要给他种下心念,用作红尘化身。
再以北国国主之尊,调动力量,攻入齐鲁,与他沈秋不死不休!
当然,他还没因为怒火攻心,就失去神智。
在这个分身行动的同时,隐藏在燕京城里的其他几个残留在中土的最后分身,也开始往燕京城外撤退。
他已遭受重创,此时又是绝境下,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但好在,就算这些分身都被干掉了,他也性命无忧,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