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秦发现,只要是从柳臻嘴里听到的关于他的夸奖,必然离不开他小小年纪中了秀才的功名。若她真的这么看重功名的话,他还需再认真些看书才是,争取能在她需要的时候,一举得中。
“当然不是了,我倒不是很看重,但是时人重科举呀,这些话本来就是说给普通老百姓听的,所以我当然要投其所好呀。”柳臻点头,加重语气道,“所谓语言的艺术,莫过如是。”
“除了这些,我在你心中还有些什么优点?”萧秦好奇道。
柳臻皱了皱眉,疑惑道:“你这是想听我夸你了?”
避开她的视线,萧秦故作不在乎道:“当然不是。”
“我就知道瞻白不是那样虚伪的人。”柳臻笑道,“不虚伪,也是瞻白众多优点之一啊。”
原本想追问的萧秦,只能一边窃喜着一边放弃了继续问下去。他了解柳臻。真让她再说几个他的优点,她肯定说不出来,到时气的还是自己,不如现在先开心一下。
另一边,黄家小院里,陈青青与黄华的屋内。
黄华望着忙前忙后,就是不愿意靠近自己的妻子,含笑道:“我怎么从来没听青青说过,你还有这样的朋友。”
陈青青快速瞟了黄华一眼,紧张地收回了视线。
“青青,忙了这么久,快坐下来歇歇吧,过一会又要上工了。”陈青青不肯过来,黄华只好起身走向她。
眼见着黄华的手要落在自己的身上了,陈青青下意识地连忙避过去,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之后,脸上浮现了惊恐之色,她倏地看向黄华,果然看见他脸上温柔的神色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变幻莫测的冷漠。
听见大儿子屋里又传来闷哼声,梁大娘唉声叹气地去拍门:“华子,人刚走,别闹了。”
屋里的声音越来越大,梁大娘无奈走开,回自己屋里去叫黄大伯:“他爹,华子屋里又不安生了,你去瞧瞧。”
黄大伯亦是叹气,起身走了两步,又退了回去,他歪倒在床上,含糊不清道:“别管了,管也管不好,闹开来,咱家都成了笑话,还有谁敢嫁进来?要怪,就怪她陈青青的爹贪,把她卖进了咱家。”
梁大娘不忍心,可她后面还有三个儿子,她实在是不能不为其他儿子考虑。但她心里终放心不下,思来想去,又去了大儿子的房门前,她也不敢再说话,生怕刺激了大儿子,只能默默站着等着。
许久后,房门从里面打开了。
“青青……”梁大娘小声喊道,她想说些安慰的话,却在看到陈青青红通通的眼睛后,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娘……”陈青青被自己发出的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她连着深呼吸了几个来回,才道,“娘在这里是找夫君有事吗?”
梁大娘看着陈青青这么懂事的样子,心疼万分,可惜里面的是她儿子,她什么话都不能说,闻言道:“没事,我想着厨房里的肉菜还有那么多,天渐渐热了,不吃完肯定会坏的,所以来找你想想办法。”
听了梁大娘的话,陈青青跟着她往厨房里去,她自以为隐秘地揉了揉眼睛,强笑道:“那就撒些盐腌着吧,现在风好,吹两天就好了。”
看着她揉眼睛的动作,梁大娘的动作又是一僵,她这是造了什么孽,明明得了这么好的儿媳妇,却还是要担心哪一日会闹得家宅会不宁?
下了马车已经是午时了,柳臻急急忙忙回了府。
回府后,她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拜见爹娘,也不是去瞧兄嫂,而是去安抚谷雨。
“姑娘又去哪里了?”谷雨伤心欲绝道,“谷雨不知道姑娘每天大清早的就不见了人影也就罢了,现在连白天都能把姑娘弄丢了。谷雨失职,谷雨现在就去求夫人将我调走!”
“哎哎,好谷雨,不是你想的那样。”柳臻拉住她,不让她走。
谷雨适时回头,一脸哀怨道:“不是我想的那样,还能是什么样?说来说去,还是谷雨不好,谷雨这就走——”
“等等!”柳臻干脆找了地方坐下闲适道,“我答应你一个条件,反正你也不是真想离开我。”
“姑娘竟然、竟然……”谷雨一脸不敢置信,有些受伤道,“姑娘既然这样了解我,那我就直白地说了,往后无论姑娘去哪里,一定要带着谷雨,不然……”
“不然什么?”柳臻有些紧张地问道。
谷雨斜嘴一笑:“不然,姑娘的银钱就不能可着心意花了。”
这个结果可比柳臻想到的好多了,闻言她表面上肉痛,实则快意道:“只要能让谷雨高兴,就这么着吧。”
“谷雨不说是姑娘肚子里的蛔虫,也是了解姑娘一二的。”谷雨叹了口气,突然认真道,“姑娘心里想的,谷雨不说全然清楚,也能猜到一二,谷雨不是要管着姑娘,而是希望姑娘真切注意到自身安危呀。”
“知道了,我不是不懂,只是……算了,我确实不如你关心我自己,以后,还要劳烦谷雨多费心了。”柳臻握住谷雨的手,温声感慨道,“我确实时常不知道天高地厚,看见别人有了难处,只知一心向前冲,想去帮助他们,经常忘了自身安危,幸好有你。每每想到你的絮叨,我都会提醒自己,可千万不能太过了,要不然又要惹得谷雨继续做一回唠叨的小老太太了。”
“姑娘!”谷雨似是受不了这么煽情的氛围,她起身不依道,“原来姑娘在心里就是这么编排我的?”
柳臻苦着脸,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