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荣发正在家里与几个友人吃酒,听了齐田村村长的话,当即入知县府上禀报。
知县大吃一惊,忙问:“可有人伤亡。”
“不曾。”张荣发道,“村长就在外面。”
知县下命带村长进来,村长把自己知道的如数复述一遍。
知县听罢,心下稍定,思索一番,才说:“没有人员物力损伤已是万幸。那大福可有带来?”
村长答:“此人伤到了后脑,小民看着不太好,没有敢动他。”
“可问到了那伙贼人藏身之处?”
“这……”村长犹豫道,“事发突然,小民心急未曾询问。”
知县见村长害怕,安抚道:“老人家莫慌,本官命人随你去询问一番即可。”
“县丞,劳烦你辛苦一趟。”知县吩咐张荣发,“切记莫要声张,以防走漏消息。”
张荣发点了几个衙役,随着村长悄无声息出了府衙。
“可请了大夫?”张荣发边走边问。
“小民的儿子去请了,现下应该已经往村里赶了。”村长告诉张荣发,“是附近村里远近闻名的大夫,谁有个头疼脑热都请他。只不过前段时间回家探亲,不知回没回来。想来应该是回来的,往年也是这个时候回的。”
张荣发脚下一顿,绕了个街道请保和堂的大夫同行。
虽然夜色深了,但医者仁心,又是官府的人来请,大夫无有不应。
村长领着一行人直奔云儿家。
“大福哥哥,你要吃面条么?”小柳儿指着云儿端着的碗说,“俏俏姐姐炒的腊肉浇头太美味啦。”
断断续续睡了不少时辰,大福的头没开始时那么疼了,五感变得清晰,他早饿了。
见他点头,小柳儿对云儿说:“我们一起喂他吧!”
然而面条长长的,两个小姑娘自己的筷子才拿稳,又怎么好去喂别人?
“不能给他把绳子解开么?”云儿问。
“我也不知道。”小柳儿耸肩摇头。
大福虚弱道:“解开吧,我不跑。也跑不了,就算跑了,在村子里也会被抓回来的。更何况我背叛了大牛,回去了也没个好果子吃。肯定要求大人把他们抓起来的。”
“花言巧语!”小柳儿突然绷起脸来,“云儿你别信他,他本来就是做坏事才被我们绑着的,谁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假的。我们去找姐姐问问。”
不等她们问人,村长一行人就已经到了。
“张大哥!”小柳儿还记得张荣发,爹爹送她与哥哥那天就让他们叫张荣发叔叔的,但是她惯是个嘴甜的。除非不留神会叫叔叔,旁的时候都是叫张大哥的。
“柳家小姑娘,你在这里过得可好?”张荣发很是喜欢这个可爱的小姑娘。
小柳儿答好,又问能不能给大福松开吃饭,张荣发看过大福的情况,点了头。
得了自由的大福狼吞虎咽,顾不得羞窘。
张荣发没有多说,等他吃完了让大夫给他看看,大夫说处理过伤口,多修养一些时日就好了。
张荣发就问能不能把人带走。
“这可使不得,患者伤势虽然无甚大碍。但是出去吹了风,或者颠簸移动,那可就不能保证了。”
张荣发看着瘦弱的少年,微微叹息。
“衙役在外面守着,我独自问询嫌犯。”
除了张荣发,其他人鱼贯而出。大夫跟着村长去给何琪看病,幸好请了保和堂的大夫,那村里的大夫果然不在家。
听说县里来人了,魏涵打头迎上来,看见把守在夹道口的衙役却不知为什么没有说话。
随后而来的王力等不及,着急问道:“我爹娘让你们来接我了?”
这几个孩子都是县里有头有脸的人家出来的,他们到齐田村的事十里八乡基本上传遍了,衙役自然也知道。
几个衙役的头头为难道:“县丞大人在审问犯人,不干人等一律不得靠近。”
虽然心疼他们,但是办差更重要。
“不会被打吧?”云儿和小柳儿咬耳朵,她听爹说过知县老爷办案都是要打人板子的,“我爹说,他看过一回大老爷打人板子,有的人受不住,就……”她做出了个一命呜呼的动作。
“不会的,张叔叔是好人,不会打人板子的。”小柳儿觉得张荣发虽然活泼了点,爱逗她了点,但是他是一个大好人。为了显得他更有威信,她就改称“叔叔”了。
“县丞若在这里动手,便是动用私刑,是违法的。”魏涵跟着知县爹,自然比其他人对律法知道的多。
萧秦看都不看他,现世宝,嘁。
不一会张荣发就出来了,问过大夫何琪的情况,就安抚其他的孩子。
“今日太迟了,不便出行,况且我等还要去捉拿犯人。等我们将坏人绳之以法,就来接你们。这次你们可是立了大功了!”
听到都是靠他们才能抓到坏人,几个孩子满面红光,个个止不住的欢喜,倒是冲散了急着回去的想法。
见稳住了孩子们,张荣发便先护送他们回借住的人家。
不管始终低落的魏涵和得意洋洋的王力等人,柳家兄妹和萧秦倒是兴奋的不行,他们本来就住在云儿家,当下便各回各屋。
俏俏熬好药喂完何琪又收拾好厨房才回屋。何琪发烧,怕见风加重病情,就没送走。三个男娃身量小,挤挤也是睡得下的。
俏俏摇头轻笑,男娃娃的屋里气氛很是热闹,不知妹妹这里怎么样。刚推开门,就听到妹妹的话,声音里不见开心,只有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