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知道为何夫人不说这些吗?”见柳臻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谷雨无奈道,“因为这些要谷雨跟姑娘说啊,所以若是姑娘行差踏错哪怕一步,都是谷雨的错。”
柳臻有些伤脑筋道:“这怎么能是你的错呢?”见她脸上担忧之色如此之深,柳臻只好小声允诺道,“我知道了,以后定当会更加注意的。”
听她这么说,谷雨面上带了点笑意道:“伤处用纱布重新包好了,姑娘留着意,晚上沐浴时切忌将水弄到伤处。”
“好。”柳臻点头,随手将裙摆放下去,“别人还知道用水清洗伤处呢,你倒好,就是用眼睛看看。”
谷雨听见她的话只暗中嘀咕:“又不是摔倒在外面泥沙中,哪用得着清洗伤口?”嘴上却道:“姑娘说的是,谷雨这就去打水为姑娘清洗。”
“别别别!”柳臻连忙道,“不用了,这一点伤,只是因为位置尴尬不便于行,其实本也没什么的,哪里用得着清洗之类的。”
她可还记着水碰到膝盖时的非人疼痛呢。
“姑娘的话是说真的?”谷雨故意问道。
“当真,真的不能再真了。”柳臻连忙道。
谷雨背过身时,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家姑娘实在是太可爱了些。
到了晚饭的时候,柳臻就觉得膝盖上的伤不怎么疼了,她悄悄解开纱布看了看,发现已经结疤了,不是成片的,而是星星点点的小伤疤。肿处也消退了不少,还剩下一点淤青。
“怪不得走路时感觉不到疼了,原来伤口这么小。”柳臻有些懊恼,想到因为这点小伤口自己还让萧秦给抱回来,实在是太过夸张了,“一定不能让别人知道!”
她在心里下着决定,拿起放在一边的纱布打算将膝盖在包起来,省得被谷雨看见了。伤处在结疤之前看着还挺严重的,若是让她看见不过是一点小伤,她该笑话自己了。
“你在干什么?”萧秦快步上前抓住她的手道,“是不是伤口又碰到了?”
“移?”柳臻被突然出现的人影吓了一跳,“你怎么这时候突然过来了?”
萧秦不容拒绝地将她手里的纱布拿到了自己的手里,蹲在她身前径自查看:“我不放心你,怕你都这样了,还会粗心大意让伤口变得更严重。”
“哼,现在看清楚了吧,没变严重吧?”柳臻有些不好意地说,“下回你别这么夸张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腿断了呢。”
萧秦见她的膝盖确实比上午好了许多,遂小心翼翼地将纱布又绑了回去:“结疤了就不用再涂药了,你记着不能自己将疤抠掉,会留印子的。”
“嗯。”柳臻下意识点头之后,才发现他根本没回答自己上一个问题,“我刚才说的话你听见了吗?”
萧秦低声笑了笑:“听见了,不过又怎么样呢?”
“什么怎么样?”柳臻拧着眉毛道,“我让你别这么夸张了。”
“知道了。”见她要炸毛,萧秦顺从地点头,“虽然下回遇到这种事我说不定还是会这样做,但是当时你也没拒绝呀。”
柳臻愣了,她好像确实没拒绝。
她当时为何没拒绝呢?
好像在她心里,并不排斥萧秦那样的举动,甚至觉得是理所当然的。
最后还是没想明白自己当时心理的柳臻红着脸,凶巴巴转移话题道:“你以后别跳我的窗了,就因为你总是不打招呼就跳进来,我都对你没了戒心,完全把你当成自己人了,所以才没觉得你抱我的举动有多么突兀。”
“是吗?”听她说把他当成自己人,萧秦心里突然有点甜。在何琪之类的人还要想办法接近她的时候,他已经是她的“自己人”了。
柳臻猛然将自己的衣服放下去遮住膝盖,谷雨说不能在外人面前露出腿脚的,她没忘记。
可惜萧秦已经碰过她的膝盖了,不知道算不算违背了和谷雨的约定。
但是萧秦上午就已经碰过了,这时候再拒绝,是不是有些奇怪?
萧秦会将她当成善变且不可理喻的人吧?
基于这种想法,柳臻没将“你不可以随意碰我”这句话说出来。
“姑娘,该去前面吃饭了——萧少爷?”谷雨一进来就看见了萧秦,不由震惊道,“谷雨方才明明一直在廊下做事,为何没看见萧少爷?”
柳臻的眼睛在二人中间飞速乱瞟,眼见着萧秦不会去解释了,怕谷雨心态炸裂,她连忙道:“可能是你做事太专注了,而瞻白是习武之人,习武之人脚步都很轻,所以你才没发现他进来吧。”
“是吗?”谷雨勉强接受了这个说辞,心里仍是止不住地懊恼,她实在是太粗心了,明明时时刻刻都记着防火防盗防萧少爷,却每次都能让萧少爷避过她直接见到她家姑娘。
“好了好了,咱们去吃饭吧。”柳臻起身一边哄着推着谷雨往门外走,一边悄悄对萧秦使了个眼色。
待柳臻收回视线时,萧秦微微一笑,对于她对自己维护的举动很是受用。
三人在路口处遇到了柳致行,柳臻有些讶异道:“三哥是来找我的?”
不着痕迹地打量了走在最后的萧秦一眼,柳致行含笑点头:“想到许久没跟妹妹好好说过话了,所以特意来寻你说会话。想来是我多余了,妹妹身边可真是不缺人呢。”
“三哥!”柳臻上前去挽住柳致行的胳膊,娇声道,“三哥这样说,臻儿可就太难过了,明明是你成日只会往书院跑,我见你那么用功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