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致贤轻轻弹了她的脑门一下,笑着离去了。
柳臻一边念叨着有了心上人就忘了妹妹,一边将木盒打了开来,正巧进了门来的谷雨跟着凑上去看,随即惊讶道:“好精巧的玉兔子!”
柳致贤送的是一枚兔子项坠,柳臻在手上把玩了一会才发现应当是书上说的暖玉,还是品质上乘的暖玉。她将从前萧秦送她的兔子玉雕翻了出来,玉雕玉质不如项坠,但亦是可爱非常。
不过她有些疑惑,不知为何大家都送她与兔子相关的物件,难道是因为小玉?
随意想了想,柳臻又将萧秦送她的用五彩线编就的项链拿了出来,正好可以用来串她这次得的兔子玉坠。
谷雨见她没什么事吩咐自己的,转身出去继续忙活旁的事了。
柳家二少爷回来之前,府里已经开始为他的婚事做准备了,现在他人回来了,就更要加紧将相关事项处理好,此时谷雨就是去凑趣帮忙的。
谷雨去帮忙的事柳臻是知道的,此时也不过是看了她一眼,就自顾去盘算着新得的银票该怎么花了。加上点妆阁给她的,如今她也算得上小富了,好好打算的话,来年一年应当都不会缺钱了。
“跺——跺——”
盘算完怎么花银票,柳臻自觉不过刚看了一会游记就听见了外面跺脚的声音,心中估摸着时辰,猜是谷雨回来了。
随着开门声,一阵冷风肆无忌惮地吹了进来,随之传来的就是谷雨的声音:“这天也太冷了些,竖的屏风都挡不住寒风。”
说着她赶紧将门关了起来,在门边上搓了搓胳膊将寒气散了些才走到里间:“姑娘!”谷雨有些无奈道,“谷雨不过是出去了一会,你就又将小玉抱了进来。”
柳臻轻轻揉了揉小玉的头,逗了它两下才回应谷雨:“你都会冷,小玉自个儿在隔壁会更冷的。”
自知说不过她,谷雨不再多言,转而说起在前面听到的事:“听说湖安镇往家里送东西了。”
“唔。”柳臻闲闲应道,“哪个湖安镇?”
“就是刘夫子的那个。”谷雨语焉不详地快速带了过去,刘凤仙和柳致贤的事已经板上钉钉了,但是毕竟还没过门,所以府里一众人等还是称她为夫子。
柳臻点点头,已然明白了她的未尽之意:“这些事自有爹娘和哥哥去操心,再不济还有凤仙姐姐呢,咱就不要多管闲事了。”
“是。”谷雨起身去将针线篓子取了出来,“趁现在没事多做做,姑娘的春衫就不用愁了。”
柳臻瞥了她的动作一眼,摇头道:“从秀坊里送来的还不够吗?”
点妆阁下面的秀坊已经颇具规模了,每月都会往府里送来不少成衣。
“若都要了,那是够的。”谷雨看了柳臻一眼,有些失落道,“秀坊的手艺真是不错,送来的样式颜色,无一不是精品。”
“既是如此,你就别做这些了。”柳臻视线落在游记上,松开握着兔耳朵的手,又翻开了一页才头也不抬地说道。
谷雨无奈地仰天笑了三声:“姑娘,秀坊送来的衣裳是不错、不,那是相当好,但是姑娘留不住呀。”
“为何?”柳臻抬头看向谷雨,很是不解。
“今年秀坊的人说了,成本要另外核算,所以不能记账,送到各处的衣裳是要花钱的。”谷雨捂着心口,有些沉痛地说,“说是要算钱,倒也不多,旁人是不怕的,可姑娘怕呀。”
“我怕什么?”柳臻硬气道,“咱也有钱。”
“姑娘是有钱,若放在从前,秀坊的衣服谷雨也就替姑娘收着了。可是现在,谷雨不敢收。”见柳臻不服气,谷雨例举几个例子,“大前天姑娘买了人家一整个铺子的包子,前天姑娘将今年仅剩下的银子都拿了出来买了秀坊新做的棉服,就这两样,就花光了姑娘的荷包。姑娘还要谷雨再例举吗?”
柳臻摆摆手:“之前的衣裳也还能穿,实在不行,改改就是了。”
说完这话,柳臻自己都心虚,她知道她个子长得太快,但是这也不能怪她呀。
她买了人家全部的包子,是因为卖包子的是一位满头华发的老人家,下着大雪,凡是路过的,那个落忍?买来的包子她也没浪费呀,府里谁敢说没吃到她买的包子她再给他买去。
至于买棉服,还不是听刘凤仙说木兰院里有不少小女娃所有的单衣都裹在了身上去听课,她去看了,不少男学子都冻得直哆嗦,正好听见杜鹃和柳夫人汇报秀坊的事,所以她一时心软,就将那批棉服买下来了……
“娘也真狠心,明明是一家人,尽然还照价全收。”柳臻似真似假地抱怨了一句,随即道,“还是谷雨对我最好,那就再辛苦辛苦你了。”
谷雨哪是真的在怪她,不过是希望她以后再发善心的时候记得给自己留一点罢了:“布料都是现成的,库房里也还有许多新的没用,就是谷雨的手艺不太好。”
“那怕什么,拿着布料出去找绣娘帮着做就是了。”柳臻闻言松了口气,成衣贵,但是自己拿布去做还是挺便宜的,“也不用找别人了,就找木兰院里手艺不错的女孩子,也算给她们一个挣些小钱的门路。”
谷雨不是很认同道:“木兰院会做衣裳的,早就申请给秀坊帮忙了。”
“怕什么,咱们也不着急,布送过去,样式说好,一两个月交成衣都行。”到穿春衫的日子还早着呢,反正柳臻是不急。
柳臻这样说,谷雨倒觉得这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