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你的婚姻大事也太没期待了。”柳臻无奈道,“你这么灵动可爱,不该在这事上如此消极悲观的。”
话音落下,方才还能强颜欢笑的云儿,脸上再无血色。
她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说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见她眼里有了泪光,柳臻连忙起身将风儿抱了起来,风儿在她的怀里指着点心,柳臻逗了他两句,将点心也拿起来,抱着他往门外走。
出去后,柳臻环顾四望,见萧秦就在不远的地方,她抱着风儿直直朝着他走去。
“风儿交给你来照顾,他若是哭闹,你就拿点心哄他。”柳臻一本正经叮嘱,“你别绷着脸,多笑笑。如果他哭了,很有可能是被你吓的。所以你别想着去找我们帮忙,要先检讨是不是自己的表情错了。”
说完不待萧秦反应,她就施施然回身进屋里去了。
望着怀里香软的小娃娃,萧秦僵硬着扯了扯嘴角,幸好风儿的心神都在糕点上,并没有看见,不然柳臻立时就要被叫回去了。
听见屋里隐隐约约的啜泣声,柳臻轻手轻脚地走到伏在桌子上的云儿身后,轻柔地拍了拍她的脊背。
感受到柳臻的动静,云儿拼命想止住哭泣,奈何事与愿违,她越是想止住,眼泪掉得越凶。
坐到她身侧,柳臻轻轻靠在她身边,轻声哄着:“哭吧,咱们这么久没见,我也好想你。一起哭吧,哭完了就只有笑了。”
“说来好笑,曾经咱们都在阜县,离得也不算太远,但是因着各样的因由却没见上几面。”柳臻的声音极为轻柔,只手掌时不时顺着她的肩背以作抚慰,“如今隔着万里的山山水水,咱们却能如此相近。”
屋内一个声音轻柔地哄着,一个哀哀低泣着。屋外微风阵阵,萧秦耐着心思一一回答风儿的童言稚语。
“你们是谁?”
“你姐姐、你姨母的朋友。”
“姨母是什么?”
萧秦叹气,学着用童言童语回答风儿。
“姨姨。”
“你吃糕糕呀。”
“你吃。”糕糕两个字他实在说不出口。
……
云儿哭了许久,久到柳臻都要以为她是水做的了的时候,她终于停下了。
她停止了啜泣,柳臻便在心里想着安慰她的说辞。说辞想了一箩筐,可听的人仍然趴在那里。
“云儿?”
柳臻有些担心,她不会是哭晕了吧?
“唔。”
云儿轻声应了下,柳臻抱住她的肩头好笑道:“是害羞了,所以才不愿意抬起脸来?”
“嗯。”云儿捂着眼睛背对着柳臻,“我的眼睛好痛,一定红肿了,你不要看我。”
“好,我不看你。”柳臻正襟危坐,“要不我在这里等你,你去收拾收拾?”
从手指缝里看见规矩坐着的柳臻,云儿放了心,声音有些喑哑道:“那你稍等。”
说完仍旧捂着眼睛,往里间跑了去。
柳臻微微一笑,敏感地发现她在哭过之后没那么阴郁了,说起话来也自在了许多。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云儿就回来了,柳臻快速地望了她一眼,视线没在她脸上过多停留。
云儿的眼睛仍有些红,但是有了脂粉的遮盖,看着淡了不少。
她语气轻快:“让你见笑了。”
“没有笑。”柳臻含笑,轻轻拍了下她的手,“你能在我面前放得开,我很高兴。先前看着你明明压抑得很还要强颜欢笑的样子,我真得很心疼、很难受。”
“哪有。”云儿不愿意承认,“我一直是这样的,如今样样都好,哪有要我压抑的事?”
“所以你真的喜欢……”柳臻改了说辞,“咱们都诚实一点,你真地看上钱百千了?”
云儿垂眸不答。
柳臻再是心急,也没了法子,只能道:“你若是还要将我当成外人一样对待,我也不再多管闲事了。”
说着她站起来就要出去,云儿连忙拉住她。
“别……”云儿强忍情绪,“你别走。我十分想你,能再与你相遇,是我之大幸。”
“松手,你对我一点不真诚,我不愿与你多费口舌了。”柳臻心里已经软得不成样子了,脚下更是一下没动,只话里还不愿意轻易让她过去。
“我、我能怎么样?”云儿的眼睛又红了起来,“好不容易才有一家让姐姐稍微满意点,我不同意,难道还让她继续为我操心吗?”
柳臻的语气软下来:“那钱百千的其他家人你可见过,对你可好?”
头一低,云儿又不愿意说了。
柳臻实在无奈极了,想要再激一激她,却知道以她的性子,说不定直接就自怜自艾地缩在了自己的壳里不愿意出来了。柳臻只能坐回了她的身旁,想着是否能用旁的说辞说动她。
“你可会读书识字?”想到正威书院要在岭南建院开班了,柳臻不由问她。
云儿微一点头:“跟着姐姐学了些,三百千里的字都会读会写的。”
俏俏的三百千也是跟着张荣发学的,目的是为了教风儿识字,因为张荣发自己太忙了,顾不过来。云儿则是跟着风儿身边一起学的。风儿年纪小坐不住,她姐姐正好将全部心神放在了她身上。待她学会了,再慢慢教风儿。
“那真是太好了!”柳臻抚掌道,“不知你可听说过木兰院?”
“知道的,我们村里也有人家将女儿送去的。”云儿点头,“听说木兰院也是你家的产业。”
柳臻期待地看向云儿:“若是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