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仔细看。”见谷雨一脸奇怪,柳臻怕她将自己当成傻子,只得仔细给她讲其中的道理,“你看这些人,每个人身后都有属于他自己的故事。有些人大致经历了什么,一眼就能看个大概。可有的人不一样,你要品。不细细品,还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谷雨抿着嘴皱着眉去按照柳臻教的方法去看路人,可是她还是什么都看不出来。最后,她悄悄看向柳臻,她家这位近来有些古里古怪的姑娘正一脸痴迷地看着从门外走进来的以为蒙着面的小姐呢。
望着那位小姐身后跟着的下人,谷雨轻声对柳臻说:“姑娘,你的眼神也收敛着一些,省得让人误会了去。”
不知该不该赞那家的下人机警,谷雨的话音刚落下,就见他们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你们是什么人,竟敢盯着我家小姐看?你们知道我家老爷是谁吗?”
谷雨心中无奈,面上却带了笑意,她站起身冲着来人说:“我们不过是在这里喝杯茶,不知诸位过来是为了何事?”
“喝茶?”那伙人看了她们的桌子一眼,眼神更凶狠了,“唬谁呢?”
心知他们是被自家姑娘给招来的,谷雨依旧陪着笑脸:“方才才坐下,小二还没来得及给我们上茶呢。”
“客官,茶来了。”小二适时将茶端了过来,他热情地说,“点心待会就上,二位若是还有什么需要,只需将桌上的木牌竖起来就成。”他像是此时才注意到柳臻桌边围着的人,“几位爷也是来喝茶的吗?那边有空闲的桌子,楼上也有雅间,几位……”
那伙人伸手就要将小二抡到一边,这时那位小姐身边的婆子跟小姐耳语了两句,随后连忙跑过来制止了那伙人的进一步动作。
“干什么呢?”婆子极是威严,“你们不要坏了小姐的兴致。”
“是。”那伙人老老实实地应了,转身警告了谷雨两句,跟着婆子离去了。
“姑娘,你怎么还在看?”那群人走后,谷雨来不及心安,就看见她家今儿格外不让人省心的姑娘还看着门口呢。
柳臻摇摇头,乖觉地收回了实现,她喝了一口茶才说道:“一会给那位小二一些赏钱。”
“好。”谷雨应下了,却不知为什么。
“你若注意观察了,就会明白我的意思。”柳臻神秘一笑,不愿意多说,但是谷雨左看右看,还是没明白她到底让自己看什么。
“你呀。”柳臻莞尔,只能给她解释,“你瞧,凡是进来的客人,茶和点心是一起送上来的。可是咱们呢?”
谷雨低头看,她们的桌上唯有香茗,她吸了吸鼻子,茶香怡人。
“姑娘的意思是,那小二方才是故意过来给咱们解围的?”
柳臻:“解围是真,但也不一定是为了咱们。”
谷雨:“姑娘的意思是……”
“你看这人来人往的,这茶馆的生意很是不错,若是闹起来,茶馆的损失必是少不了。所以不用咱们说,店家自是不想客人在茶馆里闹起来,会主动派人来解决客人间的矛盾。”这回柳臻没为难谷雨,自己主动解释了起来,“再一个,能在京城这样的地方站住脚,并且客似云来,这店家定然极有本事,手下的小二伙计定然也个个都不平凡,咱们这样的小麻烦,他们不知见过多少,想来很容易就能解决。”
“可姑娘就不怕得罪那些人吗?”谷雨心有余悸地说,“他们看着就不想好惹的。”
“人多势众罢了,若是我们将齐炎他们也带过来,看着也是很唬人的。”柳臻满不在意地说,“再说了,他们看着就不像是官家的人,就是得罪了,也不过是赔礼道歉的事。”
谷雨撇嘴,齐炎他们是从正威镖局和书院里出来的人,瞧着虽然很有气势,却不是一般的粗人,怎么可以和方才那群乌合之众相提并论?
还有一点,她家姑娘是怎么知道方才那位小姐不是官家的人?
“我当然知道了。”柳臻,“这茶馆,这一整条街,乃至咱们住的巷子,出入的大多是商户,少有的官宦人家,也是因为家里情况不好。”另外一点,柳臻觉得方才那位小姐的气质就不像大官之后,倒像是跟她一样,都是近期从外地来京的。
这一点是她的感觉,没什么根据,不好跟谷雨说。而且跟她说了,她也不会去的。
过了一会小二将她们的点心送了过来,谷雨拿了一点碎银子出来给他。
好似对这种事很熟悉似的,小二欢天喜地地谢着收了起来。
待小二离的人就是不一样,这小二竟然还觉得咱们给的赏钱少了。”
柳臻:“人家表现的不是很感激吗?”
谷雨撇嘴:“姑娘真当我是个傻的?甭管多少,只要给了就是白赚,难道人家还要苦大仇深地接过去?再说了,咱们还在这里没走呢,说不定他觉得咱们待会还会再给呢,他当然要欢欢喜喜地面对咱们呀。”
“那你待会还给吗?”柳臻。
谷雨一把捂紧了荷包:“甭管人家京城给的多多还是多少,咱们可是阜县人,不跟他们京城人士学这些。”
柳臻好笑:“好,日后无论去哪都不给赏钱就是。”
“也不是这个意思,若是还有今儿这种事,倒也可以给一些。”谷雨的话说得冠冕堂皇,心里却还在想着其实这一切都是柳臻引起的,若不是柳臻一直盯着人家看,让人家觉得自家小姐被冒犯了的话,人家也不会找上来。
“好了,看够了,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