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舍不得二哥和大嫂,但是小雪儿已经这么久没见到爹了,而且咱们爹娘肯定也很想看看大嫂和阳阳,你们回去吧。”
见柳致贤神情真挚,柳臻吸了吸鼻子,如是说道。
原本她以为他们会在三哥和瞻白科举考试完,一起回去的。
如今虽然提前了些,也不是不可以。
虽然她舍不得,但是二嫂和小雪儿更舍不得二哥。
柳致贤听罢,心中涌起一阵狂喜,但随后就又觉得对不起柳臻,可是他实难拒绝,只能保证一定会让人好好保护好宅子里的安全。
王嫣轻轻叹了一生气,对柳致学说:“我们都走了之后,宅子里只剩下弟弟妹妹了,相公一定要多来看看,不要整日投身于公务,多关心关心这里。”
“知道的,你放心。”柳致学跟着叹气,“当真是恨不得辞官同你们回乡。”
“相公是有大志向的人,莫要轻言。”
王嫣心中感动,嘴上却劝着他。
柳致学有心就行了,至于真的让他辞官,王嫣是大大的不愿意。
她更加明白,虽然柳致学此时这样说,但是工作的时候也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他是真的想为老百姓做些事的。
想到诸多棘手的事,柳致学只觉官场疲累,但是若所有人都像他这样,朝廷上下恐怕就没有几个能用的人了,闻言重重点头。
“娘子放心,我定然不会轻易放弃的。”
柳臻偏头看他们一眼,很是无奈,她还在伤心着呢,他们倒好,在她面前上演起了夫妻情深。
这顿饭实在是吃不下去了!
“小妹,别怪你二哥,本来他想明天就走的,可你嫂嫂说你明天还要去荟英来不在家,所以他才特意留下来等后天再走。”
柳致学跟王嫣说完话,特意又补了一句看似安慰的话。
果然,柳臻听了狠狠瞪了柳致学一眼。
这些话刚才二哥都已经说过了,他现在又说一遍,明显没听他们说话。
柳致贤急忙祸水东引:“大哥你就是嫉妒我回去是一家团聚,而大嫂回去你就成孤家寡人了,是也不是?”
“是又如何?”柳致学淡然承认。
二弟说的是事实,他也正难受着呢。
“你!”柳致贤气闷,“当初我不想做官了,你自己非要做官,如今这样怪得了谁?”
“怪你。如果你当初认认真真做了官,我身为长子大约要下来继承父业的。”
“哈!”柳致贤无言以对,最后苦着脸向柳臻求救,“小妹,你看大哥!”
柳臻叹气:“如果你们是要逗我开心,那我的心情已经好了,你们也可以好好吃饭了。如果你们是真的在吵嘴,可以出去吵。”
“咳——”
两兄弟同时清了清喉咙,一个低头大口吃饭,好像今日的饭格外美味似的,另一个则轻声问自己的娘子要不要再来一碗汤。
场面一度十分和谐,可柳臻心里又有些难受。
“娘当初是不是也是这样的?”
她在心里默默念叨。
原本家里有那么多人,可先是大哥带着大嫂走了,后来二哥走了,再后来是她,最后连三哥也为了科举离开了,娘就看着满满当当的桌子慢慢空下来。
呼——
娘的心里改有多难受呀。
原本柳臻觉得自己给家里写信太勤快了些,如今只觉得写得不够多。
一封信要在路上走那么久,娘要在家里等许久才能收到信,信里又只有只言片语,她肯定很担心她远离家乡的儿女。
“二哥,这次回去,你就在家里多待待,多陪陪娘和二嫂吧。等到来年春,你带着她们也出去转转。在瞻白和三哥科举之前回来就成。”
柳臻突然这样说,柳致贤心里反而很不好受,他重重点头:“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孝顺娘的。”
“还有爹。”柳臻补了一句,引得众人都笑了起来。
用完饭,柳臻特意追着柳致贤到了他的书房。
她的身后,萧秦自然是寸步不离地陪着她的。
“妹妹还有事?”柳致贤讶异地看向二人。
柳臻点头:“二哥怎么没提起钱庄的事?”
柳致贤看了她一眼,转身开门让两人进去。
“钱庄的事有王家操心,妹妹不用担心。”
“是吗?”柳臻怀疑地说,“我怎么觉得这里面有内情呢?”
柳致贤迟疑,想了一会说:“这里面掺和了其他的事,其实哥哥是想让咱家从里面脱身出来的,只是……钱庄明面上是我和王家出面经营,实际上却是爹爹一手策划,所以我还在犹豫。”
这次回乡,不仅是他思念亲人,还有一件事,就是为了和柳老爷商量钱庄的事。
“二哥没有问过爹爹的意思?”
“这次回去会跟爹说的。”
柳臻沉吟:“回去说?看来不是小事,不然你也不会故意将钱庄的事瞒着我了。”
柳致贤哑然失笑:“妹妹果真聪明。”
“不论什么事,爹爹肯定轻易不愿意让咱家从钱庄里抽身的。”
柳臻说得自信,倒是让柳致贤惊讶了。
“爹爹一向胆子大,几乎哪里都有咱家的产业,唯独京城是例外。除了钱庄,几乎没有别的。就连钱庄,主要还是王老爷出面。对了,还有这个荟英来,若不是你告诉我,我都不知道是咱家的。”
柳致贤点头:“你说的对,京里现在置办的产业,都是这几年慢慢置办下来的,而且几乎跟咱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