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看她小,她《三字经》早会背了,而且能通篇默写。不过……”柳臻故意小声说道,“她年纪还小,有些事就没有告诉她,你切莫说漏嘴了。”
林壮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重重点头:“管事的放心,我一定不会说漏嘴的。”
若是可以,他还能帮管事的将什么都不懂的玲儿引上“正道”呢。
他的声音有些大,柳臻竖起手指,示意他小声一点,林壮了然地点头。
放任两个孩子在那背书,柳臻坐在椅子上看着墙角发呆。
不出意外,冷如心一定会同意她的意见,将城里城外的孤儿都叫到一起。
巾帼馆有不少空院子,倒是能安置。
只是他们现阶段的衣食住行都让巾帼馆出资,确实有些为难。
主意是她提的,她该出些力气才是。
有了!
柳臻笑起来,互通馆在京城这么久了,名气虽有,但都算不上是好名气,是时候收获一点好名声了。
而且,若能切实帮到巾帼馆,帮到可怜的孩子们,也是互通馆之福。
互通馆可以给巾帼馆送给孩子们的吃用,那御寒之物便交由点妆阁了。
柳臻当即磨墨写信,当然不可能临时从点妆阁调动棉服了,这些可以先从互通馆里将点妆阁的货调出来。
若是不够,便现买一些,京里那么多成衣铺子,每个铺子买一点,应该就够了。
只要都以点妆阁名义送去,再将理由说明,也不会有人过多苛责。
若是不满,为何不自己做?光站着说话不知腰疼的人不必过多理会,都是酸言酸雨罢了。
衣食住行,已经解决三样了。至于行,孩子们好不容易有了主动地方,有吃有穿,自然要在巾帼馆好好呆着,而且还有人看着他们,行的事便也迎刃而解。
若没有人手充作看护,还是要从镖局调派人手。一点一点渗入巾帼馆诸项事宜,巾帼馆定然不会有很强的排外之心。
日后木兰院想与巾帼馆合作,应该会容易很多。
对了,还有孩子们用的书。
书从哪里来呢?
思来想去,柳臻觉得以木兰院的名义送最合适。
同为女学,守望相助,也算一段佳话。
今日木兰院主动与巾帼馆示好,日后两院学子也能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交流学术。
很好。
柳臻奋笔疾书,当天就将几封信发了出去。
信发出去之后,柳臻并没有急着和冷如心说,只暗中准备着。
反正她下定决心了,就是冷如心想搁置,她也会劝冷如心动起来。
不过,还有一件重要的事需要解决——学子们的卷子。
都已经十一了,有些先生竟然还说没有看完。
这一点引得学子们很是不满,柳臻自然更加不理解,便找到了冷如心面前。
卷子上题目很多,每位先生便负责其中几道题的阅卷。
统共两张卷子,先生们再怎么忙,两天都该批阅完了。
“馆长,我是来取下丁班的卷子的。”
“坐。”冷如心让她坐下再说,那她便坐下,她倒要看看,是谁故意为难人。
“昨日老先生病了在休养,卷子被他锁在了抽屉里,今日已经拿出来交给其他先生了。”
冷如心的解释并没有说服柳臻,她皱着眉问:“老先生如今大好了?”
冷如心自然知晓她的心思,解释道:“今早我特意去看了,确实咳得厉害。”
也是她去将钥匙取过来将抽屉打开的。
“听说你昨天带着学子们又去了荟英来?”
“是。”对方当真病得那么严重,柳臻倒是不好说什么了。
“学子们表现如何?”
柳臻:“只在下面听了,未曾言语。”
冷如心轻笑:“是吗?这可不像你,你当是鼓励她们多多说话才是。”
柳臻作出不好意思的样子,羞涩一笑:“还是先生了解我,只是昨日辩题不是学子们能置喙的。”
冷如心无奈,柳臻的个性她哪里不知道,见她故意露出难为情的样冷如心摇了摇头,只当没看见。
“什么辩题让你也不敢说什么?”
柳臻环视四周,冷如心无语道:“这里没人。”
“是让太后殿下放权的辩题。”
“什么?”冷如心大惊,“这荟英来是什么来头,竟然敢公然议论这种事?”
来头不来头的柳臻不好说,至于为什么敢公然议论,那肯定是得了太后的吩咐呀。
只是不知道太后是否愿意让这件事传扬出去,柳臻并不敢随意说出来。
她没说昨日太后特意在荟英来去看了她和学子们的事,只说了昨日辩论的情形。
柳臻越是说下去,冷如心越是震惊:“这些人的胆子竟然这么大,敢公然议论这件事不说,用词还这么大胆。”
大胆?
柳臻挑眉,昨日这些话可是让太后不怎么满意呢。
而且还经过了她的过滤,省掉了很多无用却很刺耳的废话,就是这样都让冷如心不快,那冷如心也太正经了。
如果不是怕出事,谁不爱谈论两声政治的事。
不过也不难理解,冷如心本就是这么老实本分,谨守规矩的人。
“且不说这个了,不过是一场茶楼里的辩论而已,今儿正好我还有旁的事要找你。”
不过是茶楼里的一场辩论?
柳臻挑眉,当朝太后主动提的辩题,亲自到场听的,应该不算小事吧?
“馆长是为了何事找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