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说了,虽然小姐也有错,但是更多的确实是不忍心让小姐与少爷兄妹分开,同时也是希望姑娘帮着夫人多看看少爷。以后少爷入学了,与小姐和夫人相处的时间就更少了,所以趁着机会,让姑娘少爷多联络感情。”杜鹃柔声解释道。
小柳儿得了后面的话,柳至行则关注前面说小柳儿也犯错的话,一个是年纪小想不了那么多,一个是突然觉得只要自己真的没错,其他让着点妹妹也无妨,一时间两个人心满意足,都不吵了。
王力不禁想柳家的丫鬟真是好手段,柳夫人果然名不虚传。
柳家夫人虽然低调安静,阜县里的夫人太太却无人轻慢。哪家女眷设宴都会给柳家下个帖子,想来不是没有脑子没有手段的迂人。
几人结伴走了一会儿,王力忍不住又问:“你们的娘就没说些其他的?”
小柳儿柳至行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
“就没说些心疼的话或者鼓劲的话?”李立新其实还想问你娘难道就没有伤心落泪?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把这一句说出口。也许这有点伤人?虽然不知道这种荒谬的感觉从何而来,可他就是感觉到了。
“没呀。我娘和萧姨母,“还有萧哥哥。”
王力:“婶婶威武。”
李立新:“婶婶威武。”
两人悄悄对视:不愧是柳家婶婶。
几个常在一起玩耍的小伙伴年龄不一般大,却基本上是家里的幺子,父母年纪都差不多,有的甚至同龄,故而孩子们图省事都是把父母们以伯伯婶婶称呼。除了何琪是家里的长子也是独子,何琪父母于子孙缘一道上颇是艰难,夫妻两人成婚十几年才得一个体质娇弱的儿子,故而私下以“大壮”唤他,幸而两夫妻同衷共济,方才守得云开见月明,得偿心愿。
怕兄妹俩知道别家的情况会难受,王力转移话题:“你们知道何琪在谁家吗?”
“何琪是排最后分配的,村长把我和妹妹送到地方就带着何琪走了,我不知道村长带他去了哪里。”柳至行摇摇头。
何琪天生体弱,虽然现在不至于弱不禁风,但是还是希望他能分到轻松的地方吧。他王力毕竟是自封且默认的“大哥”,还是很关爱“小弟们”的!
几人在岔路分了头,王力李立新借住的人家在村头,云儿家相对来说算是村子中间。乡下地广人稀,家家户户离得都不算近。
回到住处,云儿三姐俏俏已经在做饭了,云儿放好篮子,跑去帮忙烧火。
小柳儿和云儿已经熟悉,很想去找她说话,但是哥哥又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小柳儿有点矛盾。
柳至行看出妹妹想进厨房,说:“你不怕热就去吧,哥哥就不与你们女娃娃一道了。”
小柳儿兴高采烈撇了哥哥,杜鹃眼看无事,把早上晒的东西收拾收拾就去铺床了。日头足,不过一个上午席子摸着都有点烫手了。
“俏俏姐姐,我和云儿一起帮你!”小柳儿迈过门槛,站到云儿旁边。
俏俏笑着点头,云儿让小柳儿坐里面,外锅烙饼炒菜火大且火候经常变,不熟悉的人烧不好。里面的锅熬的粥水,锅底填的大柴,只要火不灭就行,操作起来更简单。
云儿向里锅的灶膛又加了根树枝,才让小柳儿坐过去:“火烧出来的时候把柴火往里推推就行了。”
小柳儿对她称呼让俏俏有点愣神,愣神之时手里也下意识地揉着面团,她都快忘记自己还有名字了。乡下女娃,大多是没名字的,直接按排行随便叫着。但是她娘说娃娃怎么能没名字呢?所以她姐妹四人都是娘取的名字,娘说她小时候才生下来就俊俏,所以就叫俏俏。爹老实木衲,记忆里好像没叫过她的名字,奶如别人家一样叫她三娘,自从娘走后,大姐二姐相继出嫁,家里的大小事都落在她身上,再没人叫她“俏俏”,连她自己都忙忘了。
还好,她还有妹妹,妹妹心里是有她的!
俏俏摇头失笑,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想起了这些,丢掉那些想法专心和面。
“我给你们做糖饼吃可好?”俏俏笑着回头问话。
小柳儿不知道糖饼是什么,满脸期待。
云儿却有点不安:“奶奶回来怎么办?”
俏俏笑得更大了:“没事,家里有客人,奶奶不会怪的。去拿吧。”
云儿这才欢喜起来,欢快地跑出去。糖罐在奶奶屋里,云儿推门,门果然是锁起来的,但是她知道钥匙藏在哪里。
不一会,云儿就抱着一个小小的陶罐跑进厨房,小心翼翼地放到案桌上,陶罐用布条封口,又用盖子盖得严严实实的。
俏俏拿干净的布把陶罐擦干净,才动手把面团搓成条,再切成相同大小的剂子。因为有客,俏俏这次在玉米面高粱面里加了小半小麦粉,口感不会那么硬。
“云儿,烧火吧。”俏俏擀着面饼说。
手里的饼擀好,俏俏试试锅里的温度,把饼放进去,又去做下一个。从第二个开始她才加糖,一小勺糖放进去,再把面饼团成团,最后擀开。俏俏做好一个,把锅里的纯面饼翻面看看,忍不住夸烧火的云儿。
“云儿的火烧得越来越好了。”锅才开始烧,受热不容易均匀,俏俏不舍得把糖饼炕糊,才用白饼试温,“那我们等下先烙糖饼吧,饼里放糖凉的慢,做好凉一凉,省得到时候烫嘴。”
饼烙好,俏俏炒了个鸡蛋又调了个凉菜,最后从厨房角落里的大坛子舀